顾瑶跪坐在他面前,抬看着他。
宋时清错愕地瞟了顾瑶一眼,忐忑迟疑,从死寂中迸发出了光彩。
宋时清披上外袍,用另一只手掩着面,病倦地咳了几声。
“……”
酒蒸发带来冰凉的感,她的手很快就冷了。
他没有唤“妻主”,而是“殿下”。
有了衣衫遮蔽后,宋时清伸手去捡自己的外袍。
他不确定顾瑶是否回心转意,但显然愿意将这件事置之不顾,默以治之。
“好的。我知了。”
很安全的词。顾瑶想。
顾瑶解开口球,看着宋时清的面容回归平静,又替他了脸。
不过,尽顾瑶确实不着急,她依然认真地强调:“那就慢慢来,慢慢。我会回天都理这件事的。”
倒了点清酒后,她将手帕覆盖在了宋时清的膛上,干净了血迹。
他抿了抿,将落叶收入袖中。
起码,得弄清楚顾瑶为什么想要和离。
他缓缓起,避开包扎过的手,勉强支撑起。他系上自己的里衣,微微垂首,在衣领遮过口时,动作微微一顿,片刻,状似无物地安静整衣。
她接受了宋时清的说法。合理的。
宋时清颔首。
“痛吗?”顾瑶打断了他。
等顾瑶停下动作后,他眉眼浅笑着注视她,轻声地唤:“殿下。”
顾瑶眨了眨眼。
顾瑶盯着他的表情,没有在其中看出任何的破绽。
宋时清顺从地抬起了。
顾瑶挪了挪位置,把压着的外袍让出来。
而且她也不在意和离这件事,她只是想看看宋时清到底能为她到什么程度。
扣,拿出了自己的手帕。
“一日公务并未理,又受了些伤,恐怕行动迟缓,便先回……”
在顾瑶灼热的直视下,宋时清侧开了脸。
完好的手猛地攥住了锦枕,却意外地摸索到了异物。他微愣了一下,低看见了一片落叶。
“和离” 二字,犹如重锤,再次从顾瑶口中说出,将宋时清原本的娓娓说辞击得粉碎。
宋时清终于维持不住伪饰的面,笑意刹那间支离破碎,面色死寂。
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恰在此时,窗外骤起狂风,呼啸着猛烈撞击窗棂,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接着,顾瑶又用冷下去的手,捧起了宋时清的脸颊。
“你会回去理我们的事情吗?”
“一日,不多。”咳嗽过后,宋时清温笑依旧,嗓音略哑,“只是公务繁忙,千万绪……”
事态脱离控制的慌乱之感稍有几分平息,他忽略了心口的沉闷,只想将和离一事拖下去。
……这里,怎么会有落叶?
他一抽,又停了一下。
他眼帘垂落,双眸如漆,容色漠然
宋时清闭上双眼。
果不其然,宋时清也并未给顾瑶开启话题的机会,而是笑意盈盈地忍下口的刺痛,温声询问:“我……昏迷了多久?”
顾瑶并未等他说完,话语直截了当,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斩断了宋时清未竟的言辞。她紧紧盯着宋时清:“和离的手续,我不算太清楚。”
“一天。”
他说:“我们的婚事是先帝所赐。和离一事,需要礼上奏陛下,清点财务。实非一朝一夕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