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所致。

        应风色无声地跟着她，鹿希色越走越稳越走越快，回到寝居时已与平时无异，窈窕矫捷如雌豹，踮着足尖“砰！”推开镂空的门扇，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内外衣裳，俐落穿回。

        锦榻之内，一名年轻男子全赤，、颈和一臂仰出榻缘，角度怪异，眦目张口的死相十分骇人；从应风色所在，恰能见他大开的口腔内，似有合愈可的痕迹，拉伸已极的耳后及颈间也有淡淡的樱红色细纹，正是那假“应风色”。

        应风色转念恍然：“原来不是易容，而是换了张脸。”肯定是莫执一所为，至于是顾挽松或龙方飓色的请托则不好说。他死在养颐家肯定坏了许多人的盘算，找个替瓜代，自非难以想像。换这招倒是一劳永逸，省了易容被识破的麻烦。

        假应风色间有个小指细的血，贯穿力之强，连颈椎都被从中截断，颈才得松脱歪斜如斯。但死他的物事不最终没于何，从应风色的方向是看不见的，只见着装梳发完成的鹿希色拾起那柄绀青色的短剑，从剑鞘的暗格中抽出一八九寸长的深黝钢针，看色泽应是混入了玄铁，哪怕只有一丁半点，这针也是价值不菲。

        她将长针从剑柄末端插入，像是依着什么复杂顺序转动机括之类，蓦听喀答一响，剑格微微动，状似松脱，鹿希色飞快旋转剑格，就看长针一点一点没入剑柄中，带着令人牙酸的绞扭声。

        （原来如此！）

        看来，假应风色就是被这个机关死的。

        看着桌的酒菜没怎么动，酒瓶和一只酒杯碎在地上，房内除了腥的血气、死后失禁的秽臭，还从某个应风色看不见的角落里，飘出混了酒臭的呕吐物酸气，佐以鹿希色进房时散乱于地的衣裳，还有她在井边面无表情，搓洗子的模样，应风色又觉得她或许不是自甘下贱，色媚侍人，是被下药失，才愤而杀了那假应风色。

        虽说房中没嗅到交媾的淫靡气味，但食物和血秽的气味混作一，足以盖掉淫水水的味，深究此事毫无意义，应风色心底仍不免一揪。

        鹿希色装填好钢针，锁紧机簧，起脚将桌椅扫开，锦被裹手，把假应风色的尸拖下榻来，那厮大开的白惨双间竟不见男子阳物，只余一烙铁烧过似的狰狞伤口，当中似裂开个小小口，应风色瞧得目瞪口呆，下隐觉闷痛，本不敢去想那小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只觉一阵阵反胃。

        鹿希色松开死尸之臂，左看右看，高高举起榻旁的一只黄铜面盆，朝尸的砸落，一下、两下、三下……锦被下的尸发出闷钝的骨裂声，女郎犹不停手，直到被上

        不再浮起棱廓，她才“砰！”将铜盆搁上一片平坦的，喃喃：

        “你不上这张脸，顾春色。有没有那话儿，你都不是个男人。”

        应风色并不知，顾春色对羽羊神所许的愿望，是“成为应风色”——但他无法诚实地对半神袒，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连顾春色自己都无法确定，他是想和应风色合为一，或像鹿希色那样得到他的爱，还是单纯想拥有那张脸，像收藏品一样，在自渎时无尽扩展想像里的欢愉，直到极乐之境？

        唯一确定的，是应风色的死远超过他所能承受。

        养颐家当夜，他依着理，加入了背刺应风色的反叛者同盟，持匕刺入他那健硕躯里的手感，令顾春色回味了许久许久。然而越频繁地重历，记忆便越容易变质，直到再也骗不了自己为止。

        他尝试在新的降界任务中杀人、淫，蹂躏女子也蹂躏男子，甚至试过让人着“角先生”深入他，却无法再找回那曼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