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蛮缠,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事嬷嬷也是,看不懂她和内务府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西四所被查,以她平日那吃拿卡要的德行,能逃得了?如今还想来拿内务府,当真是欠的。
内务府的小事心浮气躁,索也舍了脸面,狠狠瞪着那事嬷嬷,冷笑:
“平日里看着灵,今儿个再看,却是个眼瞎心盲的,也罢。”
说罢,他带着内务府的人便浩浩地离开了,留下事嬷嬷气得面色难看,站在原地紧了手里的帕子。
而平日里对她趋奉万分的母那拉氏和母孙氏此刻都了在地上,满院儿的婢都还沉浸在皇帝昨夜驾临,亲口赏赐了不太起眼的齐东珠一事上,也没心思讨好事嬷嬷。
至于该有所表示的齐东珠,本就因社恐对这些杂事烦得要命,又觉得冬日清晨寒冷,比格阿哥虽然被裹得就剩一个嘴和黑鼻在外面,仍有可能受风,便也不去寻思该说什么场面话,径直转回殿内去了。
两个新来的母亦步亦趋地跟上了齐东珠和她怀抱里的比格阿哥,就连在地上的,惯了那拉氏狗子的母孙氏,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带爬地爬起来向齐东珠跑去。
她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出这种举动也不足为奇,不过多时,小阿哥的院门外便只剩下事嬷嬷的人和在地上痛哭的那拉氏了。
事嬷嬷被齐东珠气得牙,心里寻思,等她风过了,一定寻了由将这不知尊卑不懂规矩的小蹄子好好儿收拾一顿,赶出去。
她心里爬满这些阴暗恶毒的念,甩了甩帕子转离去。临走前,她还狠狠踢了那拉氏的一脚,恨声:
“惯会躲懒的废物。赶紧给我。”
一向嚣张跋扈,在内务府小事面前都敢几句的那拉氏此刻却闷不作声地忍受那事嬷嬷踢来的脚,大剧痛,却不敢吭声。
事嬷嬷一行走远,而那拉氏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憎恨地望了一眼齐东珠消失的方向,面色无比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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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珠把比格阿哥轻轻放在了殿内榻上,而后转对跟来的其他三位母轻声说:
“我听闻贵人的意思,小阿哥殿内要有两位母看护。我们如今有四个人,便两人守白日,两人守夜。两人轮值时,若是一人需要便溺,饮食或者小憩,另一人需整顿神,凝神看护小阿哥,这样如何?”
她紧张地一口气说完这些,便求安似的住了比格阿哥蹬出襁褓外的一只小爪。比格阿哥柔的小肉垫儿在她的掌心轻轻踩起了。
“倒是没打磕巴。”
脑中的系统半嘲讽地说,而齐东珠无心理会,紧张着其他人会出现的反应。
而她着实想多了。今日她出了这么大的风,只要耳目聪明,便都能知她可是得了皇上赏赐的人!她有这般殊荣,又是内务府和事嬷嬷那儿过了明路的掌事人,这日后若想在小阿哥边儿混出个名,哪儿能不讨好齐东珠呢?
“姐姐安排地极妥当,不若我日后便和姐姐同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