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齐东珠尴尬地回以一笑,就听那急于走人的内务府小事又说:
有句话儿怎么说来的?理全都懂,可惜不到啊。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那拉母如何承受!她虽是包衣出,可也是正宗的旗人,和那些
心里这么想着,齐东珠面儿上还有几分呆滞。说来可悲,如果读懂人情世故就能变得人情练达,那世界上就不会有社恐的存在了。
陌生人突然靠过来,使齐东珠略微紧张,很想和怀里的比格阿哥一把脸埋起来。虽然事嬷嬷动作和缓,她却感觉到一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没什么意,反而有几分厌烦。
嬷,回事,并非婢耽搁时辰,只是东珠照顾小主子尽职尽责,见今儿个那拉妈还未来替班儿,便不敢轻易走开,还请嬷嬷和事见谅。”?
两位二十余岁,妇人打扮的旗人女子对着齐东珠怀里的比格阿哥福行礼,其中魏氏看上去像个心思活泛的,拿眼看了看齐东珠,对她讨好般地微微一笑。
想来这之前那位嚣张跋扈的那拉母和这位事嬷嬷多少有些交情,如今上面发了话儿,要提她这个丝毫不知谄媚讨好的新人,显然动了这事嬷嬷的利益。
那事话中倒没什么恶意,恩威并施,却明显有些不耐,显然想尽快了却这糟让内务府滥用私权择选母,跟着吃了挂落的糟心事。齐东珠怀里抱着尊贵无比的小阿哥,翠瑛便替她接了赏赐,连声谢:
“嗨,我也正寻思这个事儿呢,所以就算冒犯了小主子,也带人上门来寻了。那拉氏和孙氏那两个受了发落,只顾到我这儿哭哭啼啼,可曾想起过小主子还需要照料?要不人家纳兰家来的能得了贵人青眼,有些人呐,在中事享着优俸,人却忘了本呐!”
“是个子稳重的,得了贵人青眼也是应当。内务府的赏银十两,并羊一只。诸位日后行事便以纳兰氏为首,好好伺候小阿哥,赏是少不了你们的。”
另一侧,内务府来的事对齐东珠微微颔首,说:
那事也没心思计较她越俎代庖,继续连珠炮般:
“今儿个我还带了两位母过来,皆是旗人家的哺妇女。宋氏,魏氏,日后便听纳兰氏差遣,好好伺候你们的小主子。呆愣着干什么?过来给你们小主子见礼。”
更何况她这个新人还有些不知好歹,连句好听的话儿都不会说。
事嬷嬷率先发了话儿,又亲切地上前扶起了抱着比格阿哥的齐东珠。她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女人,长相端正,上浸着厚的香粉味儿,熏得比格阿哥狠狠皱着小黑鼻子,将绒绒的小脸儿往齐东珠怀里埋了埋,只留出一个绒绒的后脑勺。
若说伺候小阿哥是轻快差事,那给小阿哥当母就是极大的差。先不说一年八十两俸禄,在普通百姓一家一月进项只有一两的京城如何罕见,当皇子母本就是一种极大的殊荣,哺皇子之名不仅会伴随终生,更是会全家受益,庇佑儿孙,就是母的亲子,也会被皇子称一声“兄”。
而那拉母之前的趾高气昂和特意排挤齐东珠,将自己树立成喂养小阿哥最大的功臣之举,多半为此。可如今事这句话儿,却是将她母的份彻底抹杀,她不仅财物尽失,日后也绝对无人敢在小皇子面前提及她之功了。
齐东珠在脑海中絮絮叨叨的抱怨显然影响了系统,引发了系统那酷似中年妇女的一顿说教,可惜没一句落在点子上。
第11章 粘人
◎而此刻的齐东珠还没发现比格阿哥这些特殊的粘人小伎俩。◎
就在这时,齐东珠的余光看到人群之中一直垂着颤抖的年长母一个踉跄,失魂落魄的委顿在地。
见齐东珠这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德行,翠瑛恨铁不成钢,只能越俎代庖,替齐东珠说些辩解的场面话儿。
“那拉氏既然如此不知规矩,擅自安排母轮值,使小阿哥边只有一位母听班儿,便收缴财务,逐出去。日后就当这个人没存在过,听懂了吗?”
“多谢事,多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