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出了事,姥爷他老了,时代在进步,手下人早已不满足于他的守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容意接到舅舅命令,上京为此奔波周旋,寻求借力稳定局面。
自份揭开以后,她委屈、怨恨和避而不见都是应该的。可他下定主意,有一辈子的时间与她磨砺。
而当年敢如此划地造岛安家的只有一个姓氏,里面居住的人家也从来只有一个姓。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印证了整个家族的荣辱辉煌,像一架王座俯瞰着城市中枢,经过时代洗礼成了人人噤言的权赫低调。
他可以面对她的冷漠,却无法接受她的失控是因为另一个人。
si m i s h u wu. c o m
在陈素看来,这是罪恶。好像一旦她踏入这里半步便沾染上这奢华旖旎的毒瘤,再不干净。十四岁那年,她被这里的主人摧毁一切,恨不得毁灭所有同归于尽,而如今她依旧无比憎恨厌恶着一切,命运却讽刺地跟她开了个玩笑。
却万万想不到,她此行的目的竟是为了别人。
太阳在冬日的气温下热烈照耀着,她的视野前方是一条跨江桥,双向四车,崭新宽敞而人烟稀少,恢宏笔直直通对岸,1983年造价7.1亿,单辟出来只为连通经济闹区和某座环江人工岛屿。
容意站起来,对她步步近,“你跟我说清楚。若我动了他呢?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陈素你清高,不与我等人同合污。我倒想知你能为杨建到什么地步!”
“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能永远置事外?只顾过好自己的日子,便自有他人为你赴汤蹈火。从前是,现在也是,凭这张脸吗?”
睛,仔细盯面前的陈素,一寸寸目光落到这张依旧好得不染纤尘的脸上蔓延、游弋,恨不得将这副美丽而有韧的扒得面目全非。
容意险些冷笑出声,坐在沙发上,将西装外套脱了,抬眸时锋芒紧紧钳擭她,重复一遍,问:“什么叫我再敢动杨建,你就不放过我?”
他这几天过得疲力尽,来到约定地点时,乌青的眼底都是疲惫之色,他有多想念陈素,多渴望能抚摸她的一刻,听见的却是责骂。
陈素冷静下来重新拨出电话,冷漠启,言简意赅,“我要见你。立刻,上。”
容意常对她抱有特别的殊荣。哪怕再疾厉的言色,再冷淡的表情,他面对,会细细地观摩,承受,也是一种受用。所有的情绪都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链条,是只属于他的。
而这个人,他明知是与陈素从过去到现在都羁绊过深。
他能看出陈素眼睛里的留恋,世上,再无比他耐心温柔的猎人。
陈素开表姐的车,紧紧握着方向盘不停劝自己冷静。直到连闯了数个红灯险些冲进路边的花基,才猛然惊醒过来,一急转弯刺耳的急刹声震进腔。
陈素如同被人当众刮了一巴掌羞辱。她没听完就拂而去,从咖啡馆出来,有一瞬嗡嗡作响的脑子都被满腔怒火燃烧着蚕食理智,连发信息的手指都在颤白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