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听陈素只觉得越清醒,抬眸定定望着容意,“你明明知dao是因为什么。”
他的示弱和服ruan不再奏效,放纵注定的后果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刺破心腔。倘若可以酣畅淋漓地大吵一场未有不可。
陈素垂着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默默将手腕转过来亮给他看,指尖落在白皙腕chu1时zuo出个轻轻一划的动作,淡然dao:“讲出来不怕你笑话,08年凌女士躺在医院,我一时想不开在这里割了一刀。”
那是个很热闹的日子,家家huhu都守在电视机前看奥运。她坐在地上,抬tou从窗hu望出去,越过万家灯火能看到中心大厦亮起的logo,银光liu动,铄金鲜明。
那个巨大的“R”字如同它背后掌控着无数强权神话的商业帝国,天子脚下,稳稳屹立高chu1,钢条轧固永不褪色。甚至可以想象,被俯视的众生像蚂蚁在底下如何忙碌蠕动。
她清晰感受到这种无人能懂的绝望。砸下来首先死的是这群蚂蚁。
“父亲走的时候,我在司法院门口把双tui跪烂也没有用,还把陈燃害惨了;陈燃去世那天,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绝不教那些害我们、可怜我们的人瞧不起。
“我明白这些都与你无关。你没有错,只是生在容家苦难离你太遥远,本就没有义务了解平凡人的痛苦悲哀,却又十分倒霉遇到了我。可我不一样,我没办法忘记你本是既得利益者这个事实。
“我不傻,起初可以不guan不顾将自己尽情all-in。当我知dao你姓容时其实很难过,难过到麻痹自己也想将这段感情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明明有自己的原则,有这辈子也无法屈服的事却选择逃避。你爱我又有什么了不起?可以让我父亲和哥哥都活过来吗?可以让凌女士有个从未受伤健康的shenti,不再受病痛折磨吗?”
陈素的眼睛从幽郁狰红渐渐恢复平静,好几次翕动双chun,那些本应脱口而出的话语无端哽住了hou咙,她尝试了好几次,直到最后强迫自己狠狠bi1视容意,“如今我说服不了自己,徊愫的事让我明白你再洁shen自好,独善孤高,底色永远改变不了。从出事开始这么多年我一直积极向上努力生活,有无数种可能,唯独再不要跟姓容的扯上任何关系。”
容意按下她yu要去开车门的手,陈素回tou,chuan着cu气望他的目光不再有任何感情。
可她也同样看不清容意喜怒难辨的眼眸,藏着怎样的痛恸和顽固。
“我知dao你从来没有认命,也很清楚这一天到来意味着什么。你在为自己的人生修正错误却永远不会明白,明明抵抗过却避之不得是一种什么感受,这是我的报应。老天让我在叶城重新见到你,不是为了经历这短短一遭然后分开。”
陈素说:“所以,请您高抬贵手。感激不尽。”
“若我不应呢?陈素。”容意看在眼里,有失望,还有受伤,目光冷冰冰地说,“你从不了解我。”
她用力扯那只牢牢扣在腕骨上的手掌,直到指甲锋利地嵌进血肉jin脉,他仍不放开,牢固得纹丝不动。
陈素低tou,在他手背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