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没完没了的腻歪劲儿。
“鬼压床学名叫睡眠痪症,不是真的有鬼。”蒲早面无表情地叙述科学理论。
蒲早白他一眼。
“我不阳气,艳鬼修炼是通过……那个……”
“嗯。”“鬼”看着她,手在她脸上上来回地抚摸,像是久未见过活人,满怀新奇地想要用手摸个遍。
“鬼也要睡觉?不行。”
“你先出去。等我睡醒了再说。”蒲早赶“鬼”。
蒲早心里微微一动,语气不由柔和下来:“你先出去,天亮了再说。如果天亮了你还在,我也还能看到你的话。”
“好好睡,我就在外面。”“鬼”把沾到她嘴角的一发拨出来别到耳后。
“自己给自己叠元宝,我看你是穷鬼还差不多。”
“鬼”被她逗笑,弯起嘴角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面容俊朗,眼角天生微微上挑,没表情时不觉得,一笑起来,上苍白瘦削的脸颊,倒确有几分艳色。
“鬼”抬看她。
“哦。”
她心里一惊:“你刚才是不是偷我阳气了?”
“鬼”下了床。坐到床边穿上鞋子,他转看着蒲早,像是有话要说。
“我在地上睡。”
蒲早看着“鬼”的脸。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鬼”整个……鬼比刚看到时神了许多。
蒲早哑然失笑。你一个自称艳鬼的人还纯情。
“鬼”拉开一旁的被子:“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其他的鬼就不会再来了。”
“嗯。”蒲早努力搜罗了下脑子里有关鬼的传说:“修炼之后会怎么样?本领大涨?还是会成仙?除了那个,你还会什么?会穿墙吗?”
“你闭嘴吧。”
好吧。
蒲早是真的想睡觉了。又累,又迷糊,她迫切需要把自己沉进一个黑甜梦乡休整一番,再来重新面对醒着的世界。
“鬼也是人变的。”
“哪个?”
“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鬼人的阳气来维持人形,还有修炼什么的。”
“鬼”再次伸手抱她:“生不如死。”
“刚才我睡前在客厅里叠元宝的也是你?”
掌握了……毫无用的知识点。
“鬼”跟着坐起:“我好像没有别的本领,除了那个得还行。毕竟本职工作。”
“我在这里看着你。”
她推开他,跪坐在床上,合上刀鞘,轻轻拂了拂刀把上绕着的一圈圈红色丝线,把刀放在床。
“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鬼”伸出手。
蒲早看了下桌上的表。才四点多。这一夜可真够长的。
“那也不行。”
“会开门。”
蒲早下意识地向后躲。
躲开一次,“鬼”又缠上来一次。蒲早晃得脑袋都晕了,干脆放弃了闪避。
“鬼”:“刀很好。”
笑容转瞬即逝,“鬼”摩挲着蒲早的发:“那是用来增加阳气,帮鬼解除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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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夜发生的事和与“鬼”的对话都特像疯子的幻觉,毫无真实感。
什么乱七八糟的?
“鬼”乖乖闭了嘴。
“嗯。”鬼下了床,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鬼”点。
蒲早眯眼看了看“鬼”,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
“这几天我被鬼压床都是你?”
鬼没有反驳,微微低看了下自己。
“不行。”
“所以你刚才看到我才那么……兴奋?”
“怎么了?”
“鬼”轻笑:“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