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盆子里净手时姜亓在外叩门，：“丫。”

待用完饭，她将吃饱了的山狸放到躺椅上，端起那碗药凑至边一口饮尽，她看了一眼手中空碗，：“这碗……”

有风透过窗袭来，起信笺一角，依稀可见上面写着“砒（霜）三钱，曼陀罗一钱……”

近黄昏，日已西，有霞光晕开，映红了半边天。商青鲤的目光落在天边晚霞上，：“见朋友。”

姜亓眉眼间添了抹讶色，又被他极好的掩饰了过去，他心想，很久前的朋友，很久……到底是多久？听商青鲤这语气，只怕是来漠北以前认识的人了――十年

“哈哈…小东西不乐意呢，你还是自己养着吧。”姜亓笑了笑，接过那张信笺，垂目一眼扫过，边笑意蓦然无踪：“丫……这……”

“唉……你这丫，跟我什么谢。你啊……我这就去这些药材，稍后我让小二给你提几桶水上来，泡个澡，好生歇着。”姜亓摇了摇。

“留着养？”商青鲤走过去将包袱解开，从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里摸出个信封，信封里是厚厚一沓信笺，她抽出其中一张信笺递给姜亓。

在被褥间拱了拱脑袋的山狸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喵呜喵呜”叫了好几嗓子。

泡了个热水澡，商青鲤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拿了干帕子了会儿发，又给山狸清洗了一下伤口，重新上了遍药。

“好。”商青鲤脸上染了抹淡淡的笑意。

它伤口还未愈合，声音低哑，有气无力。

，站在桌旁盯着床上从毯子里跌出来的山狸笑：“这猫可不常见。”

“姜叔。”商青鲤拿帕子了手，抬手拨了下披在肩的长发。

姜亓将几上碗碟收进食盒，又接过她拿在手里的碗放了进去，：“放心吧丫，你的药每回都是叔亲自煎的，煎药的罐子，盛药的碗，你用过之后叔都收在箱子里锁住了，旁人不会接到的。”

商青鲤抱着山狸在茶几一侧的躺椅上坐下，拿筷子拨了饭来吃，又从碟子里拣了肉干喂山狸，：“姜叔，吃了么。”

姜亓转出门，将房门带上，站在走廊上又低盯着手上那张写了几味药材的信笺看了一会儿，无声叹了口气。他将信笺在手里，慢慢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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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盖子将食盒盖好，姜亓倾推开窗，转刚好将她脸上未曾散去的笑意看在眼里，她本就生了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只是常年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而此时她眸里转的笑意却生生将那层疏离撕破，平白让人生出亲近之意：“丫啊，你怎么突然要去长安？”

“好。”

“嗯。”商青鲤不再说话，专心吃饭与喂猫。

姜亓推门而入，一手提了个三层的食盒。

他把食盒放在临窗的茶几上，揭开盖子，第一层里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将这碗药取出。又打开剩下两层，取出一碗米饭，几碟小菜和点心。“先吃点儿东西吧。”

“早吃过了。”姜亓坐下。

“嗯…不是…”商青鲤：“很久前的。”

“哦？朋友？”姜亓眯了眼，沉思：“长孙冥衣？不对！那厮不可能跑去长安。”

“无碍。”商青鲤拍了拍姜亓的肩膀。“照着方子抓，依旧是五碗水煎成一碗水。谢谢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