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能许长宗自己一人进去,等下了朝请示完皇上才能再出来带许辞进去。
许辞愣了愣,接过垫,了声“多谢父亲”,也不客气,直接就到了屁底下。
在车上颠簸了一路,跪坐地脚都麻木了。
他向来吃不了亏,能舒服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自己难受一分。
“这不是许家二爷吗?”
越想越有气,许长宗干脆扭过,不再看他。
念孝将梧桐木匣子递过去,对着许辞一阵挤眉弄眼,许辞只当没看见。
坐他是不敢坐了,如今站着也受罪。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气他顽劣,那般对待梓涯,可也不能眼看着他受委屈。
“周公公,早呀!”竟是伺候在太子边的太监。
行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车就到了门前。门两侧已整齐排放了数辆车。
车颠簸,虽然车厢中铺有垫,许辞也不敢坐下。他怀中抱着梧桐木匣子将大叠在小上,跪坐在车一角。腰尽量得笔直,不让屁碰到车厢板子。
车夫将车牵到最右边末尾摆正,许辞这才慢慢挪下了车。
小心踱着步子,许辞仰望向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
赤狐向来难得,许辞上只这一件斗篷,就价值不菲。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许辞回过,登时眼前一亮。
周公公一出门老远就看到了许辞,一路小跑过来,累的气吁吁。
外面罩着的大红色斗篷,领用的是一整张赤狐,全京城估计就这么一件。
不过还是掀开帘子,让车慢些走。又将自己下的垫抽出,折了折,给了许辞。
冬日里的太阳晕红恬静,如一团沾了水的朱砂,浸染了周围的天空。
周公公挠着,讪笑,“那就是没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太子殿下就把才叫过去,命才赶紧去许府寻您,告诉您别晚了辰时的课程。才刚还跑的急冲冲地。这不,才运气好,一出门就看到您了。”
许长宗打量着许辞,他今日外衣着了一件纯白长袍,衣角绣着暗灰色的兰草,发束地高高的,颇有气神。
许辞愕然,他重活这一辈子,今天是转了才会突然眼巴巴跑来负荆请罪来的。
将许辞举进车,念白念孝就不能在旁边伺候着了。
“许二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非是提早得了消息?”
再看看自己,一洗了又洗的朝服,真是越看越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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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两看生厌,都不说话。
上辈子可没有,可上辈子在家中他也未曾听娘亲提起过周公公来找过他。
转时却发现许辞额角有冷汗留下,心下暗爽,让你个熊孩子在你老子面前端架子!
今早又下了场小雪,到如今还没停,糙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给太子伴读的时候,每日辰时一刻,都是这位周公公在门等候,将许辞领到国子监去。
许辞小心翼翼地将脚印印在薄雪上,等着麻木刺痛的脚慢慢恢复知觉。
“啊?”许辞被问得一愣一愣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