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不下。秦小姐心怀家国,不是那牢笼中的寻常女子,也该知,无论是什么,都还是在自己的掌控下最为妥帖。”
怜薇但笑不语,引着我到寝殿外,我一眼便瞧见一盏白底的花灯,挂得低,只到我前的高度,上绘了一树一树的梅花,枝枝相映,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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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着去寻萧承彦,只略略收拾了,将上的男子骑服换下来,穿上怜薇一早备好的深胭脂红的袄裙,发都未重新挽上一挽,只是用红绸高高束起,便问:“太子殿下在何?”
带兵同父兄他们汇合,又隔了半日,我便带着解药启程回京,我心里急着给萧承彦送药,脚程也快,抵达上京这日,正是正月十五的夜里。
怜薇早便守在此,见我从墙上跃下,喜笑颜开地迎上来,没说两句便掉下眼泪来。
我没言语,我确实不是单刀赴会,外面早便埋伏了人――天知耶律战打的什么算盘,多预备些总是好的。
他淡淡:“秦小姐今夜亥时撤兵,我遣人子时将药送到你手上。”
这回他还算是守信,子时刚过我便拿到了装着解药的小瓷瓶,里面只小小的两。依他所言,只一粒便足够,另一粒是我特意要的,没试过的药,还是从耶律战手中拿来,我怎放心给萧承彦用?是以甫一接到手,我便倒了一粒出来吃了,也没什么异样。
我提前同萧承彦知会了一声,并不招摇过市地走东正门――毕竟这时候“太子妃”是病了一冬,刚刚有些好转――而是将卫队调开,从墙上翻了进去。
整一架的花灯在他后,被风得轻轻摇动,满目所及皆是灯光,他眼中亮着的,却只有我的影。
他叹了一口气,“解药我并未带在上。我若是这时候给你,想来踏出这驿站一步,便能被万箭穿心。”
一片灯光当中立着一人,玄色为底金线描蟒勾云纹的大氅,同我上这件袄裙一般颜色的深红长袍。他正把玩着上面一盏绘了满山墨竹的灯,听得我动静,回首一望。
我不再同他废话,手伸到他面前,打断:“解药拿来,我今夜便退兵。”
他脸上一成不变的笑意终于淡下去几分,“既然秦小姐心意已决...”
高高的架子围了三面,每一面架子上都挂了四行花灯,远远延伸下去,灯灯辉映,亮堂一片。我草草扫了一眼,灯上画得是山水亭阁,目所能及的盏盏皆是不一样的风光。
怜薇将我的手放到花灯系着的红绸条上,笑着:“娘娘且沿着一直走,便能瞧见殿下了。”说罢便退了下去。
我便依言手搭在红绸上沿着走着,隔上三步便有一只花灯,有黄沙连绵的大漠,有巍峨的殿宇,有两个人影聚散离合。大多是白底,只一盏是红底的,画了喜烛,我便明了,这该是大婚那日。
我抿了抿嘴角,“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读瞎十年书。我秦家人,最讲究的不过一个忠字。”我没忍住眉眼弯了弯,“后位?让给你,你要么?”
这般绕着七弯八拐走了许久,直到一盏空白的灯映入视线,我方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