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我是很想拊掌叫好的,只是手甫一抬起来,甲胄的重量一压,我才想起来自己如今乃是秦邶,将士口口相传的那个用兵如神寡言狠戾的秦邶。狠戾这二字,我还刻意支使大哥替我拦了个小兵问,谁成想那小兵摸了摸脑袋,支吾dao:“这说词不都得是成对来说,大家伙儿便抓了个词来凑成八个字。再说,秦邶将军最初沉沙谷一役,打的确是狠戾得很...”如今我便只能沉默着喝了一口水,将心tiao压下去,方维持得住寡言狠戾的样子。
萧承彦该是早早便给他的四弟备上了这份大礼,一条条罪状罗列出来,人证物证巨在,gen本无从辩驳。想来他是同他父皇商量好的,半点余地也未留,就连贵妃娘娘都因教子不严被褫夺封号降为嫔位。丞相在朝中的势力这几年里本就被架空小半,此番萧承彦数罪并诉,又牵连了不少。
只一样,且是最大的那一样,通敌叛国之事,因着手上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告发不得。好在皇上也并不是个糊涂的,多少猜得出一些,只是顾念着父子情分,兼之朝中诸多制衡,于四皇子,只将其ruan禁皇子府,非诏不得出,便没什么旁的了。
贺大将军自解半数兵权,换得一线生机。至于耶律战,无论他先前打的是什么算盘,如今也随着四皇子的式微而落空了。
父兄忙着接掌贺家被迫撂挑子的城池,以便在皇上下了新的任命时交接过去,又见我这一阵子势tou正足,便将这一仗交到了我手里。父亲心里想的怕也有可怜我不日又要回到上京的笼子里,既是不怎么能输也不指望能赢的仗了,不如放手给我。不必日夜挂念萧承彦的安危,我shen上忽的松快不少,且军中士气大振,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契丹且战且退,又隔了两日,大军追击至契丹重城。
这一役,耶律战终是坐不住了,亲自来迎。
城门缓缓放下来,他一骑当先,shen后是乌泱泱的骑兵。
我第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这人shen上总有一gu让人很不舒服的懒散劲儿,像是藏了爪子的黑猫,慵懒地晒着太阳,可你若是挡了它的光,它便懒懒散散瞧你一眼,而后以你看不清的速度tiao起来,一爪子招呼在你hou咙上。末了再懒懒散散瞧一眼你的尸首,餍足地tiantian爪子,接着晒它的太阳。
第69章
我隔着面ju同耶律战遥遥相望,这时候没什么风,沙尘都是贴在地上,只战ma的蹄子踏上去的时候能飞扬起一星来。就连旌旗亦是垂在杆上,随着扛旗的士兵的微微动作而晃动。
两军对峙,将士皆是屏息凝气听着号令,我同耶律战一时却都没有动作。过了片刻,一丝微风拂过,才将这仿佛僵住的剑ba弩张chui活起来。他驱ma往前几步,朗声dao:“在下耶律战,特来请教秦邶将军的高招。”一口中原话仍是极标准。
我递了个眼神给副将,一抖缰绳,ma慢腾腾往前挪了一段,□□拖在地上,在ma停住那一刹那被陡然提起一挽,收在shen侧。
耶律战似笑非笑拱了拱手,“承让。”
话音甫一落定,长刀的寒芒已然跃动在我眼前。我整个人仰下去,一夹ma肚子,躲过这一刀,人已在他shen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