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
我是没能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现下却思衬上了另一桩弯绕。若是非要说我早些年在北疆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耶律战当排第一,这人简直是我往一代名将发展的路上不折不扣的阴影。
七日之内,“秦邶”同耶律战较量了三回,无一败绩。虽说实则是耶律战腹背受敌,契丹王廷其余诸王子不放任他一人大,明里暗里无所不用其极,比之四皇子亦不遑多让,可真传言起来的时候,便不会捎带上这些缘由了。
大哥沉了好一会儿,差人快去追二哥,又往主帐递了消息,末了吩咐我领兵十万原路返回,至与二哥分之地――那地方倒算是折中――观望着,随时驰援。虽是费事些,可有准备总比没有来得好。
“吾妻安北,见字如晤。自归京来,夙夜忧思,恐事有差池而累及卿。今大事已成,大局已定,提笔又觉寥寥。......不过念卿归日,携冰消雪之景以待。”
萧承彦充耳不闻,只向他父皇行了大礼,皇帝颔首示意他起来,他方起,十分刻意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灰,意味深长地冲四皇子:“皇弟此言差矣。国运正隆,孤为一国太子,又怎能死于契丹人之手?”
我琢磨了琢磨,“可耶律战走的不是正面出战的路子。”这人阴险狡诈,又偏爱兵行险着,虽是偶或有几分天时,成全了他的名声,到底是我看不惯的。
“七成。”大哥神色肃了肃。
上京的风云几度翻涌我是不知,只依稀听闻他一太子朝服,应召上殿之时,朝臣脸都是白的――一小半是被生生吓得,余下那些是因着过于激动一口气没上来。这其中,尤以四皇子被吓得最狠,当即脱口而出一声“你不是...”又突兀止住。
如中取物,是以他更得将北疆稳稳握在手里,兼之契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最省心的法子便是由契丹攻下秦家的城来,再由贺家止住溃势,便可借此一举掌北疆兵权。
“这样也不成。那若是,若是他佯攻......”这话一出口,我立咬了咬嘴,望向大哥,再三考量了才问:“倘若被围城,用围魏救赵的法子的可能,有几成?”
也正是这时候,萧承彦亲笔书信从暗线送到了我手上,上京的旨意晚了一日,亦送了过来。
后来这一战,打响了“秦邶”的名。我充着表弟的份,却忘了先借个名来,叫阵的时候只差了一点儿就把真名姓交代了出去,仓促之下只能生拉扯编了一个。
大哥若有所思,“虽是不无理,这点我先前也曾想过,然这回却是他主动出击,占尽了先机,没什么算计的必要。可能微乎其微,也便不再顾虑这回事。”
我咽了口唾沫,“他若是就赌这七成,在主城候着呢?”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轰然炸开在上。
我还是不甚放心,在上晃着,心思也跟着晃。我自顾自地言语着,念叨了四五样,却没一个靠边儿的,引得大哥笑了我好几回。
书信字迹有些潦草,想来是他正忙着的时候抽空写的,字飘在纸上,甚至有几分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