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熏药了。”
“嗯。”
胡小贞坐到小灶炉前,一块一块地夹着松烟碳放进去,拿起放在一边的蒲扇轻轻扇着火。
她一边扇着,一边看着时安。
时安还是一丝不苟地看着病人,zuo着自己的事,但他时不时就要去看坐在一边的白唯夫,nie着钢笔写得飞快地男人也会抬tou看他,两人都不说话,但眼睛里都带点笑意。
也不知dao有什么好笑的。
胡小贞有些忿忿地看向那个脑袋还缠着布的男人,她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他也算了解了,她也记起时安曾经同她说过他是个作家,好像还ting有叛逆思想的,时安每每说起他,都半分喜悦半分落寞,那种怅然的模样挠得她心里yang。
她曾经趁时安不在,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报纸,她初中毕业的水平,也知dao那上面都说了些什么,那些写东西的文人都不太喜欢那个男人的样子,他们都说他有悖lun常,不要脸、无底线。
胡小贞没看过他写的,但光看到这几个词,心底里就认定了他是个赖pi混dan,时安哥一定是被他的外表而迷惑了才把他当zuo好朋友的。
胡小贞想到时安,心里更加生气,这个白唯夫一来,时安哥的全bu注意力都到他shen上去了,还帮他找了间屋住,就在时安哥家的隔bi,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
胡小贞低tou闷声闷气地扇火,抬手抹了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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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安关门时,白唯夫将手中的信投入信箱内。
时安看了看他,白唯夫dao,“还是放不下心,写了封信给老家的父亲。”
时安点了点tou,落下锁,和他并肩走。
胡小贞稍微落后几步,抬tou看着前面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那两人之间有着违和的和谐感,让她心里似乎有了什么冒出tou来。
走了一段路,时安回tou来看她,“小贞,快跟上,晚上路黑。”
胡小贞回过神,立ma应了一声,小跑几步到他shen边,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时安哥在,我不怕。”
时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白唯夫侧tou看着她握住时安的手,没什么表情,继续往前走。
时安低着tou跟在他shen后。
胡小贞紧紧握着时安,手心微微冒汗,还有些发抖,一颗心在xiong膛里砰砰直tiao,激动得像在打鼓,一声一声,仿佛立ma就要从嘴里gun出来。
她为着自己方才的勇气而紧张,紧张又快乐,她悄悄抬tou看了看时安,时安没有什么表情的模样,安安静静往前走。胡小贞嘴chun抿成一条线,嘴角不停上扬,一边走一边靠得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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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入睡前,时安忽然记起还未给白唯夫换纱布,他从床上下来,只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提起药箱,出了门。
出门前躺在床上的时老问他去哪。
时安回dao给朋友换药,时老叹着气,叮嘱他少劳累早点回,时安应了一声,推开了门。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的白唯夫听见从隔bi来的脚步声,他摘下修好的金丝眼镜,把书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敲门声很快响起,“笃――笃――笃――”
是时安敲门的声音。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时安抬起手中的药箱,“我这记xing,都忘了给你换药。”
白唯夫侧shen让他进来,然后关上门。
“还好你还没睡。”时安拉开桌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