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背过去,闷闷开口:“若是将军觉得你我表现亲密可有助于江东军中上下稳固,瑜自当效力。”
他正想着,却见美人凌厉的凤眸一垂,转望向自己,薄轻启:“将军以为如何?”
周瑜挑了挑眉,眼神里透着一无奈,好似觉得孙策在无理取闹,慢吞吞地回:“我与伯符私下如此就好,将士面前失了威仪。”
周瑜被他发觉自己狼狈样子,心下又羞又愤,推开孙策太就走。
孙策注意到周瑜双肩微微颤抖,他本觉得是气得怒得,却莫名联想到梦中美人眼角垂泪是子微微的颤动。他急忙用力拗过周瑜的肩。周瑜没料到他会突然上前,一时不差,竟这么被他拧过来。
周瑜却是一发狠,将孙策双手狠狠甩开,站了起来。孙策还未明白发生了合适,周瑜是双目发红,厉声发问:“不知瑜与将军除开年少相识,又何称得上关系好?”
当鱼目。
众将散了,孙策却叫了周瑜留下。
他一时大惊,周瑜刀伤剑刺也受了不少,何时见他哭过,也顾不得思考,急忙将公瑾抱住,万分悔恨的解释:“公瑾……我还能唤你公瑾吗?公瑾,我知我往日辜负你待我一片拳拳之心,如今我纵是前言万语也无法让你谅解信服。只盼公瑾再给为兄一次机会,证明我的心意,重塑你我兄弟情义。”
孙策张口想说话,却发觉自己无言以对。入主江东之后,似受冥冥之力影响,他与周瑜少有把酒言欢的时刻,甚至多次因为政见爆发矛盾,虽算不得争吵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回忆。
周瑜见此路不通,又换了一个说法,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若众人面前称呼主公表字,难免有人议论我二人关系过于亲密,我不在乎他人认为我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程普:周公瑾你内涵我!),却担忧他人碍于这层关系不敢向伯符进言指出我决策错误。”
孙策见他还在谈论官场政治,更是心急,两手一伸,越过桌案将对面周瑜双手握住:“碍于所谓官威就不敢进言之人也没有重用的必要。我就是要让全江东知公瑾与我关系最好!”
他想质问周瑜为何背诺,却又怕本就不亲近太凶了让公瑾觉得他摆君主架子,憋了半天,只有些委屈地问:“公瑾为何不像早上一般喊我表字?”
这厢,孙策还在后喊:“公瑾!你可愿明日赏脸与我游湖!”
松了一口气,孙策心中酸涩犹如水般翻涌而来,将军,将军,怎么这般有礼,却生疏。他虽没抱着与周瑜像梦中二人一样断袖分桃的心思,可也希望与公瑾亲密些,希望与他重回舒县那般两小无猜,不,最好再亲些,能携手看这天下。
周瑜指节修长,肤白皙,隐隐透的青是白玉的釉纹。他长年弹琴执剑,指尖已有厚厚一层茧子,摩挲得孙策心中泛。又想到梦中攀上少年脖颈的手,又是心猿意。
孙策不解:“威仪是靠我扬威拓土打出来的,不是靠这些虚礼!”
他这才回过神,好在他亦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草莽寇,如今天下局势早已分析考虑过,口若悬河,这一局有惊无险的过了。
孙策定睛一看,周瑜眼尾绯红,一双上挑的凤目此时却有些委屈的向下垂着,眼角泪珠要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