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苏泽又冒了火：“你知，你明明知――”

        “我不知。”我说，“我不想什么都知了，我想听你说。”

        “你先丢下我的，还要我守节吗。”我语气冰冷地反问，“你在离开的两年里反复确定了自己真的爱我，然后要向我提一样的要求。搞错什么了吧。”

        毕竟我们只是人类。

        “可信的只有我爱你这一件事，一直、永远，我、爱你。”

        “他们离婚那天，我找了你几个小时？手机关机，一个人在街游到凌晨两点半，闯红灯差点被车撞。”

        永远。

        背对镜子，就什么也看不见。

        他真是疯了，他明明说了这么久“我不相信你爱我”。我也疯了，我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永远是个虚无缥缈的词，我们不承认自己相信，又不敢置信自己不信。

        我知，他并不是因为回报所以爱我，打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我付出任何。

        虽然不会总是想起，但爱的心情一直持续着，爱藏在血里，到血干前都会一直持续下去。我在心中替他解释，替我自己解释。

        “我怕……我不爱你。”

出我们不同的影子。

        我其实已然明白，哥仍然脸色灰败，他垂着眼，看不到我脸上的怜爱。

        我按着额角，与这一字一句感同受，于是抬起，发问：“哥，你说的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还是攥住他的手腕：“我还是要听你解释。你怕我不爱你，还有呢？”

        “你来我的房间完之后，困得睡过去，我把你抱回去，放到床上，你在梦里拽着我的手说，不要离开你。”他冷静地揭穿我，不，不是揭穿，我并不知我说过。

        哥在告诉我，我想让他低也没关系，因为我的心早已先一步出脆弱。

        “那就够了吗？”我依然问，够回报你对我的爱了吗，够让你继续爱我吗。

        我张了张嘴：“不然我先说。”

        说到底真相与猜测几乎分毫不差，但症结终究落成沉疴，血淋淋地撕开是个好的选择。

        苏泽把我推进沙发，我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他好像忘记自己上一句话语，他说的爱我，是现在时。

        “为什么害怕呢。”继续循循善诱。

        不过下一刻就轮到他问：“你为什么可以？乐乐，为什么会有前男友，你不爱我？你真的不爱我？”

        可是为什么呢。

        他在一瞬间失了血色。

        他明明回到我边，明明就在我眼前，他爱我爱得要死了还在质疑过去，我哥真是比我还要……病得不轻。

        “我爱你。”他的嘴颤抖，目光要将我戳出一个，“我爱你。”

        可怜的哥，他眼眶都红了，他无言以对，本来就该无言以对。他凭什么，凭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过得很好？我确实过得很好。但他不能离开我，我不能原谅。

        “可你又能爱我多久呢。”

        抬起的目光重新与他对视，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一个很坏的妹妹，非常狡猾，以退为进地你说出口。连我爱你听也不够，想看你低。”

        人不会只有一面。

        我微笑着问。

        “我不相信你。”片刻的沉默，在我开口前，哥这么说，“我不相信你会爱我。高考毕业，世界在某一刻变得太大。我不相信你会永远爱我。”

        “我不爱你，不是你自己相信的吗。”

        “我们总是在一起，所以你爱我，当我们走上各自的人生，又会如何呢。”

        “你还在上高三，呆在这个家你不好过，你还需要我，但你上要毕业了。”

        但是。

        “你是不是当时就想不要我了啊？不用等毕业，爸妈要分家，你离开我边。你不在我眼前上就会不爱我，我周一到周五在校，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不能接受我曾有一刻以为我不爱你。”

        对。

        “很爽，我很爽啊乐乐，你一次次闯进我的房间，让我干你，当着我的面自，拽着我的子要口我。我得要炸了，乐乐，到纸上你还想拿走，你拿走干什么我都不敢想，我爽得要死了。”

        “是你，哥。你动摇了吗？你在大学，我不在你眼前，你动摇了，你突然发现一周有几天没想起我，周五了，你突然意识到你要回家，家里还有我。”

        “你说没有如果，好，你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所以我等着，等你考完试、等你毕业、等你出分。你上大学，你要离开我，你不需要我，你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