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刚到校门口，她就听到柯枞应的声音。

        隔着人群。

        那样热切。

        “苏！”

        苏低往小路上走，柯枞应见她没反应，把盔丢到葛岸怀里，下了摩托，朝苏几步跑过来。

        “怎么了？”他围着苏绕了几圈，“怎么不理我？”

        苏攥着导盲杆不出声。

        柯枞应想起昨晚自己那句话，食指挠了挠额，“因为我昨晚那句话？我以后不说了，行不行？”

        苏低着一直往前走。

        柯枞应跟到了红绿灯口，忍不住扣住她的手腕，低去看她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想让你开心点，我……”

        他话没说完，看见苏满脸是泪。

        眼睛上的那条布被眼泪，有泪往下，落到她的上。

        “谁欺负你了？”

        柯枞应眼神瞬间变了，他咬着牙问，“谁？！”

        苏摇摇，出口的声音带着鼻音，“别问了。”

        柯枞应盯着她看了片刻，转就走。

        没走几步，又回到苏面前，从口袋里摸出十几颗口味不一的糖进她校服口袋里，这才转走人。

        葛岸跨在摩托车上看得啧啧称奇。

        认识柯枞应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他鞍前后地讨一个女孩的欢心。

        关键这女孩还是个瞎子。

        隔职高的学姐还会趁放假过来偷偷看柯枞应打篮球呢，想想应哥也是二中的风云人物，怎么偏偏就栽在一个瞎子上。

        一大早拉他去超市买什么水果糖就已经够雷人了，把糖买回来就算了，还把不一样的口味都挨个挑出来，还不准其他人吃。

        苍天呐，特么好几个兄弟都被瞎子那把辣椒粉害得住了好几天院，这笔账就这么算了不说，以后见了瞎子，还得喊一声嫂子。

        他一口气还没叹完，柯枞应冷着一张脸回来了。

        “靠！应哥，怎么了？”葛岸一看他这表情，就知情况不妙，上次跟技校那帮人干架时，应哥也是这个表情。

        “去问问情况，看是谁欺负她了。”柯枞应眉间都是燥郁，他低摸出一烟点上，了一口，眉眼微抬，看向还站在那不动的葛岸。

        “……”葛岸愣了一下，“现在？”

        不等柯枞应发脾气，他立掏出手机，“啊，我记得路煦那小子混在他们班群里，你等一下，我问问他。”

        也就一烟的功夫。

        葛岸已经明白了始末，拿着手机不知该怎么转述给柯枞应听。

        柯枞应把烟碾在地上，从他手里接了电话，冷着脸听完全，随后把手机丢在葛岸怀里，转往学校去。

        “应哥！”葛岸追过去，拦住他，“一个欺负小瞎……苏也就算了，两个也能打，三个四个我们也能一起上，但是他们现在整个班级都……都这样，我们难不成要把整个一班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