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他一个人。

        闻烬走到冰箱前，轻轻打开冰箱，目光垂下来看着地板。

        “晚上，我就坐在这里下棋。”

        他说的是父母把灯停了的夜晚。

        蒋婉捂住嘴，眼泪簌簌往下落。

        她咬着，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为什么？”

        “太安静了，没有人。”闻烬看着地板，嗓音低低的，“下棋的时候，我会安静下来，不去想那么多。”

        蒋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搂抱住他的腰。

        “以后我会陪着你。”她哽咽着说，“我会陪着你。”

        闻烬低看她，“为什么又哭了？不是说了，看完就不哭了吗？”

        蒋婉听他这么问，更是大哭出声。

        闻烬去摸巧克力，剥开了递到她嘴边，“吃一个，别哭了。”

        “闻烬……呜呜呜……”蒋婉搂住他的脖子，哭着喊，“不想吃……我不想吃……”

        她哭得泪满面，口上下起伏不定，呼更是一抽一抽的。

        “蒋婉。”闻烬伸出指腹去她的眼泪，“你这样哭，我会有反应。”

        蒋婉：“……”

        她的眼泪倏地止住。

        “我不想在这里。”他揽着她，问得很认真，“回酒店，你再哭好不好？”

        蒋婉：“……”

        临走之前，蒋婉还是进了闻烬的房间看了眼。

        灰白的冷色调。

        一张床，一张电脑桌，还有一个小型的实验桌。

        看得出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没什么灰尘。

        墙角放满了礼物盒，还有各式各样的鞋盒。

        这应该就是闻烬他爸说的礼物吧。

        蒋婉走到他的电脑桌前，看见上面有个透明的奖座，写着恭喜闻烬荣获市级研究所发明奖。

        “五岁那年得的。”闻烬在她后说。

        那一年，是闻烬最难熬的一年。

        他每天都在实验，对数据，小小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默不作声，数据错误就重，没有生气，没有暴躁，一点脾气都没有，险些疯边的研究员和指导老师。

        他以为，只要研究成功，就能见到父母。

        但结果告诉他，研发成功之后，还有数不尽的研究在等着他。

        而父母，却只冲他说一句，“恭喜，你到了。”

        门关上。

        陪伴他的，只剩下冷冰冰的仪，和漆黑无尽的长夜。

        “走吧。”蒋婉主动牵起闻烬的手。

        两人打了车。

        闻烬一上车就打开自己的手机，冲蒋婉说，“你先提前看看，免得待会口的时候又不会。”

        司机：“……”

        蒋婉：“……”

        空气安静了数秒。

        闻烬看了眼司机，面无表情地问，“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当没听见？”

        他顿了顿，补充，“不然，她会生气。”

        司机：“……”

        蒋婉：“……”

        一下车，蒋婉也不回地往酒店里冲。

        刚到大厅，正遇到闻烬那群队友，她停了下来。

        铜锣烧几人问了句，“哎，姐姐，跑什么？”

        蒋婉挤出笑，“没，外面太热了。”

        闻烬几步追到跟前，拉着蒋婉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铜锣烧追着问了句，“阿烬，急急忙忙地干嘛去？”

        闻烬扭丢下一句，“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