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乐心都要坏了，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被男人的笑脸激起又一轮的狂轰乱炸。他颤抖着接过那个本子，灯光下的字有点晕开，不知是秋雨晕开笔墨，还是他太激动，将字抖出影子。

        刘喜乐的小破屋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往日他总埋怨路灯照得人睡不着觉。可今天，看到路灯下，被秋雨打出一层朦胧光，安静地站着的男人，刘喜乐却想着“人约黄昏后”的诗句。

缓闭上眼睛。

        肉粥已经凉了，带着点点肉腥，却吃得刘喜乐心中的，脸上散发出光彩。

        不知许术是什么时候走的，刘喜乐醒来的时候，上的巾微凉，他拿下巾坐起，毫不意外地看到枕边一碗放在塑料碗里的肉粥。

        “你……怎么在这儿……”

        回家前还下起咪咪小雨，给发上撒了白糖，仍甜不进心里。心里空落落地走回家，却见许术早已站在他的家门口。

        下意识地躲回拐角，刘喜乐用手掌顺气，平复得猛烈的心脏，之后又不安地摸摸，上有点蔫的花，在秋雨的滋下，带了点生气，最后拨了一下黏在额上凌乱的刘海。

        化完“妆”后，刘喜乐一扫昨晚上的忧郁，充满自信地坤好上的红裙，拿上一个空着的麻布袋出了门。

        他放下肉粥，夸张地捂脸。他是洗了脸才睡的，昨晚许术来，是不是看到他抠脚大叔一样的丑脸了？

        特意在两人常见面的地方附近逗留了好一会儿，刘喜乐都没能等到他。

        刘喜乐这一天工作得很不专心，有什么风草动，总是想着是许术来找自己了，一转，却对上陌生人惊诧的视线。

        刘喜乐的家里，有三面镜子，全都是不规则形的，都是他从别人不要了的，碎掉的镜子里，捡了块大的回家放着。一面在厕所里，一面在枕底下，还有一面在门背后。

        “你知我的工作，经常会跟人发生冲突，如果别人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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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许术看到人走回来，静静地盯着他，直到刘喜乐开口说话，才咧起嘴角，把口袋里的本子打开，递给他看。

        此时，刘喜乐就是照着门背后这一块，给自己脸上扑粉，扫腮红。镜子的一角上，写着“新的一天开始了，加油！”的字样，“加油”二字异常清楚，好像被人反复描绘过。每次出门前，刘喜乐看到这行字，总会充满力量，干劲十足。

        刘喜乐抬眼看向许术，许术还是这么温和，安静地站在那里，又有谁能相信，就是这么个男人，居然会选一个危险的职业。

        “我最近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许术像是早就想到了他的疑问，把本子翻到下一页，再递给刘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