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的小孩,因此下班时间晚了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他看见屋里亮着灯,在漆黑的寒夜里像颗寂寥的星。
陈常勇放好自行车,推开家门,看到陈莺坐在他们平时一起吃饭的桌前,桌上摆着一罐肉汤。
“爸爸。”陈莺回过神来,看向陈常勇,对他出一个温的笑容:“来吃饭。”
“汤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陈莺要去端罐子,被陈常勇拦住:“不用了。”
他直接坐下来,接过陈莺盛过来的热饭,开始埋吃。陈莺坐在一旁看着他,自己不动筷子,轻声问:“汤怎么样?”
味淡了,炖的时间也不够长,肉没烂,但陈常勇还是照常吃着,说:“很好。”
他看向陈莺,看到陈莺抿着嘴出一点笑意,但这笑意很快散了。陈常勇注意到他的表情,问:“怎么不高兴。”
陈莺摇摇:“没有不高兴。”
陈常勇没说话,低把一大碗饭都吃完,汤也喝了一大半。陈莺却只吃了几口饭,连肉都没怎么吃。他看陈常勇吃完,便起要收拾碗筷,却被陈常勇拉住,坐回椅子上。
“怎么不高兴。”陈常勇又问了一遍。他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心情的人,但陈莺的情绪如果发生变化,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陈莺低着坐了一会儿,开口:“河边有个人。”
陈常勇看着他。
“快死了......”陈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抖:“他和我一样。”
“他的上都是伤,没人他。”陈莺茫然抬起,看着陈常勇,目光中没有什么伤痛,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他依赖地将手伸向陈常勇,陈常勇便摊开大手,将他的手指握了进去。
“我去看看。”陈常勇的声音平稳没有变化,他握着陈莺的手,指腹在陈莺的手背上按,把那片冰冷的肤得温热,然后才说:“你在家把饭吃完。门上锁。”
寡言的男人站起,将回家以后放在一边的包重新背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