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勇介绍新娘，叫莺莺，从小是个孤儿，他们偶然在县城遇到，莺莺当时病着，陈常勇看她一个女孩子太可怜，便把她带回了村。

        大家都为他心痛惋惜，也为他介绍过不少姑娘，可陈常勇一一拒绝，只说还不想结婚，不想耽误人家。

        屋里亮着一盏小灯。他的新婚妻子坐在桌前，一大红旗袍还没脱，背影腰肢曼妙，翘饱满，出来的又白又直。

        陈常勇说：“自然的。”

        新娘段小纤弱，个堪堪到陈常勇的口。长长的黑发挽成一个簪，留两缕在耳边微微卷着。新娘的肤极白，脸涂得更白，也不知抹了多少粉上去，巴掌大的脸上妆艳抹，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前全是血。他静静地站在灯光昏暗摇曳的房间，说：“是个死婴。”

        酒席一直到天黑才散。陈常勇在几个留下来帮忙的人的协助下收拾好桌椅和残渣，一一送走他们后，才转回屋。

        所以，陈医生要结婚的消息一传开，大家都十分为陈医生高兴。

        妻子回过，过的艳妆已经卸了，出底下那张清纯秀丽的白净脸庞。

        他进屋去找新娘，大家都眼巴巴望着。过了一会儿，陈常勇牵出一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孩出来。

        村里的人唏嘘不已，都说陈医生情深意重，心里还念着发妻。又叹老天爷待陈医生不公，这样善良重情义的男人，却让他一夜之间失去妻子和孩子，孤苦伶仃这么多年，无人陪伴解闷。

        大家忙说新娘子真美，真好看。新娘很羞涩地低下，牵着陈常勇的手朝所有人鞠躬，细声细气地感谢他们来参加婚礼。

        人们笑着说陈医生艳福不浅，捡了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回来。也有人感叹，说陈医生总算有人照顾，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爸爸。”他的妻子轻声喊他，声音糯柔美，“怎么这么晚才结束呀。”

        陈常勇带着新娘敬了一圈酒，新娘年纪还小，不胜酒力，陈常勇给大家告了个罪，便将新娘送回屋里，依旧出来张罗。

        有人闹陈常勇：“陈医生，把你的媳妇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嘛。”

        那之后，陈常勇十八年都未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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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定在一个良辰吉日，村里人全都去了。陈常勇平时生活朴素简单，酒席只在自家门口摆了五桌。许多人来了没地方坐，陈常勇只得一个个歉，说自己没什么余钱，婚礼太寒酸，让大家见笑。村民们忙说没事，自发地从家里搬来凳子和桌子，又凑出了几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