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今天是哥哥的生日。”程砚不顾程嘉余的挣扎把人拖进怀里抱着，声音里熏着酒味的低哑，“我的生日礼物呢？”

        程砚把碗放到一边，开口时声音低柔：“嘉嘉，不想和哥哥说说话吗？”

        不知第几天，卧室房门被一大力推开，程嘉余从梦中惊醒，看见他哥一西装革履走进来，随手扯了领带扔在床上，靠近时一阵酒气。

        程嘉余却紧抿着青白的嘴摇哭泣，手抵在他的口无力地推拒，喃喃着不要。程砚扳过他的下巴，他就哭着挣扎，一杯水洒了大半在程砚的衣服上，药片洒落一地。

没了。

        几秒的停滞后，程砚陡然拉开距离站起，他深深地息，沉默，面容隐没在夜的阴影之下。他的视线从程嘉余上扯走，转离开了房间。

        “不要......”程嘉余在高烧的梦魇中哭泣、抽噎，小小的子背对着程砚蜷缩起来，反复呢喃着，“不要。”

        他能感受到程砚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叫他的名字，大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水混着药片进口腔，程嘉余的咙却疼痛紧闭，把药连着水全吐了出来。他神智朦胧不清，不愿吃药，也不愿程砚碰他，只不断息挣扎，要从程砚的怀里出去。

        程砚慢慢吻向上，来到那片嘴。他撑在程嘉余耳边，呼重而亲密，气息笼罩着两人。程嘉余的嘴小而泽，天生淡红可爱，带一点翘起的珠。程砚盯着他的嘴，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交缠如。

        程嘉余不断想要躲开，却被紧抓着锁链束缚着无法挣脱，他推着程砚的口偏过，声音里着绝望，“没有......没有！”

        他牢牢把程嘉余搂在怀里，大手不断抚摸他的脸颊，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渐渐绷紧了，“不闹脾气了好吗？”

        锁链在床振响。程嘉余终于累了，半昏半醒中也意识到自己再怎么抗拒都无法逃跑，他像一捧羽落进床里，单薄的膛疲惫起伏，呼，忽然呜咽一声，眼角落下泪来。

        程嘉余低咬紧嘴，程砚就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深深吻他柔的发，吻他的眉间和睫，固执地问：“我的礼物呢？”

        之后程砚进来收拾碎片，依旧好好细致地照顾程嘉余，不让他饿，不让他冷，好像一切都如常。他们再没有话说，程砚恢复了从前冷静温和的模样，那副冰冷坚的外壳被修补好了，又不再全新，好像里崩坏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从看不见的裂痕里漏下点点的碎屑。

        被锁起来的第十五天，程嘉余被从梦中叫醒。程砚端着碗坐在床边，程嘉余从床上坐起来，程砚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完后靠在床上，低看着手腕上的锁链。

        程砚握紧程嘉余的手腕，放轻力把人抱进怀里，温声哄，“嘉嘉，吃药好不好？退了烧，你就舒服了。”

        程砚很少让自己上沾上酒气，更从不显出醉态。但他现在醉了，连眼角都染着一缕红，看上去有种惊心的美。程嘉余无措抱着被子往床角靠，程砚却伸手抓住他，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程嘉余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人说话，他就坐在床上看日出晨曦，日落星辰，或者睡觉，一直睡，好像需要花很长时间去一个没有尽的梦。

        他箍着程嘉余不放，手背隐隐爆出青，原本漆黑沉静的眼睛染上一片通红，

        程嘉余没有说话，也不看他。低时长长的睫盖下，落成静默的羽翼。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藏了起来，连同所有情绪一起掩入白色脆弱的外壳之下。

        程砚扯过锁链把人按进床里，双眼通红盯着他，半晌却又神经质地缓和了脸色，微微俯下来亲他的手指，“没关系。”

        程砚的目光对程嘉余来说仿佛是凌迟。

        几秒钟的静默后，碗盘砸在地上，摔成满地碎片。

        凌迟的最后一刀把程嘉余的心脏割碎了。

        程嘉余发起了烧。他陷在黑暗的被子里，意识像薄薄的纸片被燃烧吞噬，昏昏沉沉，不知日月。他苍白的肤泛出一层病态的红，浑冒出汗来，呼微弱。

        不知在拒绝噩梦，还是在拒绝程砚。

        雨停的第一天，程砚坐在床边给程嘉余喂饭，程嘉余吃了。吃完后低看着程砚收拾碗筷，忽然说：“哥哥，你不要伤害周都好吗？”

        他反复低声说着没关系，温柔缱绻地在程嘉余的脸上落下亲吻。程嘉余僵在被子里轻轻发抖，好像吻是利刃，在他的肤上来回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