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些疑问问出口,就觉得腹中一阵翻涌,“肚子…好疼…啊——嗯——不——!”冯世赟轻飘飘的一句话,竟让他气血当场就散了。
冯睿却:“你以为为父为什么要养着他们?不过是不想你祖母忧心罢了。有你祖母在,他们就是花瓶儿里的老鼠,怎么样都是投鼠忌,若是你祖母哪天仙去了,那我们也就不必手下容情了。”
在卓邕斓忙着照顾老夫人,冯世赟忙着准备出征事宜的当口,谁都没发现,米家人在不知不觉间就从京都消失了。等卓邕斓反应过来找人去米家,想要置他们的时候,才得知了这件事。
卓邕斓按在孕肚上的手无意识地越锁越紧,见他对那米宁如此上心,看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无数情绪翻涌着:有了孕?谁的孩子?是你的吗?那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不是说今生今世一双人足矣的吗?怎么如今你背叛誓言竟连句交代都没有?
冯睿还在北境对付北蛮,可老夫人眼看就不行了,卓邕斓思前想后,到底是上了折子,希望皇帝能允许冯氏父子回京,至少要赶上老夫人的葬礼才是啊!皇帝思考了几天,在第五天下旨,允冯世赟回京,代父尽孝。
“这米家将祖母害成这个样子,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冯世赟算是恨极了他们。
将人安放在床上,冯世赟看着下血不止人却已经陷入昏迷的卓邕斓,心中将自己痛骂了千遍万遍,“大夫呢!御医呢!怎么还不来!”就在他觉得卓邕斓可能会这样血而亡的时候,太医正终于被甘松请了回来。
冯世赟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
本以为米家之事已经告一段落,卓邕斓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却不料,在他怀胎八个多月的时候,米家倒是送了他一份“大礼”!
他扶着腰,在甘松的搀扶下慢慢坐到床上,抚了抚已经七个多月的硕大胎腹,大致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对甘松:“怕是公爹知我怀胎辛苦,这才亲自出的手,既然如此,就让朱元他们撤回来吧,祖母的子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到底力有限,你多看顾些!”
听到他呻的冯世赟回看去,只见卓邕斓浅色衣袍下面完全被鲜血染红,那斑斑血迹只让他觉得心神俱裂。
甘松点应是,“您放心吧,我已经吩咐卫茅一直呆在松鹤堂,随时等候传令,御医也一直在府上候着,老夫人定能无虞!”其实大家都知老夫人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象,说这些也不过是安卓邕斓罢了。
御医来了之后,和之前的大夫的说辞如出一辙,冯睿只觉得有火在口烧,怎么都无法平复。他本想等母亲去世之后再理,可如今母亲病重,自己和儿子又要出征,卓邕斓虽然留在家里,可他如今正怀着孩子,还是少让他劳一些比较好。
见他要去查探卓邕斓的情形,米宁拦着他:“表哥,咱们还是先…”冯世赟却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和后怕,再也听不进一句话,甩开一旁的米宁,就将人抱在怀里大步往后院飞奔,还不忘促仆役去请御医。
看他下的血的渐缓,太医正才再次帮他诊了一次脉,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甘松去抓药,又让卫茅去准备药浴用的热水。这才转对冯世赟:“冯将军,王爷是因为怒急攻心导致的气血溃散,若是心境一直不能平复,那就不止腹中之子危矣,王爷自也有命之忧啊!”
他是尊不折不扣的杀神,将自己全的温柔都给了家中的两个女人,还有两个孙子,对待儿子都是冷血训练,米家他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他又怎么会一直忍耐他们为非作歹呢!
听说丈夫回来了,卓邕斓不不顾的,是着八个多月的肚子在大门等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将人盼了回来,就看见冯世赟一行人里有辆车甚是扎眼,卓邕斓看得清楚,那辆车旁边跟着的,是个女婢。
爹,祖母还没醒吗?米家那帮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冯世赟是祖母带大的,感情深厚,自然也是十分担心的。
冯睿摇摇,“还在昏迷着。唉,米家自从外公去世后,就逐渐衰败了,舅舅去了以后,米家分了家,再难成气候,如今米家那几房人就是蛀虫,本以为养着也就是了,也不是些小麻烦,没想到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如今竟因为和人争风吃醋在馆打死了人,你祖母就是被这事儿给气的。”
甘松将冯世赟扒拉到一边,给太医正让出地方。太医正也不糊,迅速给卓邕斓把了脉,然后就掀开他的衣物,将他雪白圆的大肚了出来,只见平日里安静的大水此时却如在海浪中奔涌一般动着,让人看着心惊,太医正却没有理会,用带来的银针“唰唰唰”几下,将他的肚子扎了个满。
“阿斓,这是米宁,她已经有了孕,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冯世赟小心翼翼的将一女子扶下车,眼中晦涩不明的对站在门口的卓邕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