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佯装大怒,问:“汝一个贱妇,如此目无珠,竟敢遮本相之?还不速速让开。”
换作从前徐赤可不会停,但今日天气晴,心情佳,他不想被鲜红的人血破坏了心情。
萧婵假意失,全靠冒碰地摔了一跤,摔得不知轻重,上的骨还疼着,气还来不及抽一会儿,背上的人就撂了份放了话。萧婵收敛疼痛的模样,扬起颈儿来,把着秋水的眼珠儿溜着颤巍巍的坐在背上的人。徐赤高过丈,松姿柳态,面色红,三山得,五岳相匀,让人难辨他庚齿竟四十有三。
萧婵慌张起,花枝招展地行一礼,:“贱妇无状,请丞相见谅。”
徐赤听她的腔儿不类是司州人,腻腻的像一只黄莺,这么玲珑美艳的女子他可从未听说过,蓦然出现,总觉怪异,于是注视不移,疑神疑鬼问:“原藉何?姓甚名谁?”
萧婵膝盖微屈,哑了半天,等面色复了原状才:“回丞相,贱妇是益州汉中人。贱妇自幼无严君,并无姓氏,于归之后,旁之人都唤我阿婵。”
徐赤又问:“可有符验?”
萧婵着惊慌之状,怀里揣紧了包裹,脑袋缩到腔子里,啮着模模糊糊:“贱妇仓皇出逃,并未携符验。”
徐赤在一个“逃”字里想了许久,看见女子手腕上有烂红的绑痕,十葱葱的玉指各有数十个痏,指里藏着黑泥黄土,出的一截白藕似的颈上有几绞痕,想是哪有怪癖人家的小妻,不堪折磨出逃的,他疑心梢平,:“在此无亲无故?”
萧婵唯唯诺诺口称是。徐赤心飞掠上心,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失张失致地屈服在绝美的容颜里,他:“本相今日心情佳,暂不追究汝无状之举,走吧。”
萧婵脚步不挪,只抛珠玉的眼,低低地着粉鼻,几尺长的子随着泣声一截一截矮下来,砰訇一声,好端端的人儿跪在地上掩面作泣。
男儿泪有力量,女子泪也有力量,是一种绮媚的力量。
徐赤心成泥,问:“本相不究汝过错,为何还哭。”
萧婵反袖抹眦,盈盈一笑,奉承地说:“贱妇是喜极而泣。丞相并不似别人口中那般无恶不作。”
徐赤被人奉承,也不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反正脸是沉着的。
萧婵凿空投隙,故意语错,见徐赤面色不悦,甜口儿变成苦口儿,:“贱妇在益州时,总听夫主丞相的不是,丞相是不二贼子,觊觎帝位,如今亲眼见到丞相,才知这说的,都是隔帐。”
天下人在背后都是这般议论,徐赤习以为常,但亲耳听到这种言语,怒从心上起,他叱问:“汝夫主是何人?”
萧婵面矜色,支支吾吾的说:“是、是益州汉中顾世陵。”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日不月(二)
徐赤听了之后更气了,抽出一矢拽在地上发气,他派了几千兵去帮顾世陵敌那气势汹汹的曹淮安,不料这个顾世陵竟在背后这般议论,气煞人也!
“汝是右扶风之女?”
“非也。贱妇只是他的小妻而已。”
“为何出逃?”徐赤问明情由。
萧婵费尽心思引徐赤的言语,终于引得他问了这个问题,她情绪一变,换上正色:“贱妇出逃,是因不堪夫主挨打辱骂。实不相瞒,贱妇此次出逃是来献给丞相一物的。”
*
萧婵跟着徐赤同骑一匹回相府的。
一路上萧婵都在诌谎,说顾世陵喜怒无常,惯用残忍手段来折磨她,或是抽打,或是笞棰,或是用火灼……出一句不合心意的话,就加以凌辱。
总之施尽了各种手段,边说着把袖子卷起来,雪藕也似的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鳞伤。日复一日的折磨,她负疼不下,便动了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