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地看上一眼。
他看玉佩时的目光如同看到姿容可爱的萧婵一般,满眼是好生喜爱。
陵冒风雪行路,一路上迭经艰险,辎重趱前耗光,还得不到及时的补给。将士在凉州穿甲之后,就没有吃过味甘腴可爱的食物,如今辎重不足,渴了啮雪,饿了吃粉饼,三餐粝。食量如牛的他们长久不摄入美的五味,不住的面已狭瘦不见四星,目光萎缩无光,孱弱的如同飘忽不定的瘆人幽质。
风雪遮路,眼前是看不到一片茫茫看不到的边,难测福祸,那路难辨清底是高,底是低,底有绊人石块,底有食人冰。
路程行到一半时,行伍衰耗两分,人多寒死,多瘦死,如此到了益州,不需对仗,闻风就是溃败。
将士心里叫苦不迭,握兵的手与行万路的足,并不耐寒冷,皴瘃磨人,寒饿交攻,免不了有了临阵脱逃的肺。亏得是曹淮安的下,没有因无粮而乱,因坏日而溃。
毕竟是跟着自己一路扫馘敌人的将士,吃了无数苦楚,再说着实是天气恶劣,曹淮安不忍严厉苛责,躬奉举觴,一鼓的士气。
有主公言举鼓气,将士相率振士气,各有各的昂昂斗志,弱者变强,强者更强,上下一心,唱起嘹亮军歌,誓死要攻破益州。
曹淮安攻益州带上霍戟,不单因他把势最佳,还因他在益州耍过一场威风,略知悉益州的地势情况,今次路途虽艰难,多亏有他才能减少不必要的衰耗。
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到了益州边界,越往南走天气越和,可是那路倒是越来越难行,走得足趾穿履,破肉糜,跌伤、剺伤、冻伤倒替而来。
细肉一些的,这三种伤病一并攻来,一双脚酸兼疼兼兼麻,酸在骨,疼在肉,麻在,在,生不如死也只能咬牙住。
顾世陵从江陵回来之后足了准备,曹淮安一到益州边界,他就派了一彪人,飞花雪地杀将过去。
两军势力悬殊,奈何顾世陵吃了天时地利的好,曹淮安人疲惫难抵歇养失足的兵,相逢时已微有败状了。
曹淮安心里的秤告诉他战不利,退也不利,两下里都不利那不如刃血战。兵之脾随主公,主公刃血战,他们随之折冲御侮。
只见两军厮杀时常有颈血乱,劚玉如泥的刀剑乱晃,一度分辨不清孰占了上风,孰吃了下风。
两军红眼相对的杀到大雪无情地坠来才各自息兵立篷。曹淮安无受创,亲检点伤残亡兵,检讫,初次交战谈不上占上,但也没有落得个三停去两停的惨烈局面,他心宽舒,回到篷里拿出袖在口的玉佩,一层一层揭开,放在灯下细视一刻才去榻上躺下,放松疲骨痛的子。
那枚更涉过鏖战却还完整无损的玉佩,竟就在这一个夜晚,悄然自碎了。
徐赤好游猎,无暇去其它郡城起了什么乌烟瘴气的征尘,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还是破血,只要不碰他的利益也就懒意去废心思。
再说要是曹淮安能在此次战中死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般想着,徐赤心生一计,点拨了五千兵去偷偷帮住顾世陵。顾世陵掌握形胜之地,又有徐赤的五千兵相帮,在气势上没比曹淮安弱几分。
顾世陵拿萧婵的份来要挟,曹淮安本不敢主动出击。打了一个多月,竟还因循在益州边界。
曹淮安征战无算,胜利的次数指不胜屈,却在顾世陵这边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
听到曹淮安连连吃败的小耗,徐赤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那高兴的神情,就像是自己打败了曹淮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