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动了动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了一句“颜甲人儿”，不知是在说曹淮安还是萧婵。

曹淮安脚不停，两眼不睃，只：“书房。”说完，附耳对萧婵又说，“我先送婵儿回去，免得婵儿在冰天雪地里又摔了。”

一路抱回房里，不知要碰到多少人，萧婵忙：“孟将军和周老先生来找你，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且将我再此放下，我非断足，慢些走便是。”

“我的本则乃是事情有始有终，既然说了要送婵儿回房，怎可食言？”

其实他就是想抱抱她，小小的，像猫儿。

理说不通，萧婵不再言语，子搭抗在他膛中，贼似的将脸藏匿。要是是站着，她一定对他拳打脚踢，可现在被抱着，万一他不小心摔了她可怎么办。

一路上所遇的婢女，个个掩袖窃笑，羞得萧婵粉脸赫然，无地自容，曹淮安神色自若，还带着愉悦。

曹淮安把她抱回了寝，离开前还索了吻，把红艳的口脂都吃净。萧婵看他着一张红就要离开，赶忙扯着袖子，：“你抹一下嘴啊。”

“口脂之香，舍不得。我看不到，婵儿帮我。”曹淮安挨近了子。

萧婵只好拿指梢去抹，抹到后耐全无，气哼哼地推开他，骂：“烦死了，自己。”

“等我回来啊。”曹淮安反袖抹净之后，笑离去。

*

曹淮安走后，萧婵洗了香肌，缳娘从柜中拿出药酒，在她眼前晃了晃，意思是要涂药了。萧婵魂不守舍的，没有回应，缳娘问：“翁主您今日是怎么了？”

“没怎么……”萧婵晃过神，瞟见喜缳娘手上的东西，自觉蹬掉鞋子侧过。

缳娘挽起她的儿至膝上，凉意入侵，一个个小疙瘩飞快地窜上。原本一条光腻无暇的，现在却是紫青乌黑的，膝上的伤昨日刚脱痂，如今是一大块粉的肉。缳娘在掌心倒了些药酒，双掌摩片刻，搓热了一番才往她踝骨一盖，轻轻柔柔打摩。

“缳娘缳娘。”不知萧婵是因冷还是发森，鼓颔摇，叫缳娘时的声音自带几分颤抖，连带着缳娘不禁也跟着颤抖了。02

萧婵指着膝盖，轻声：“这疤能消吗？留疤的话好丑”

原是在意这事儿，缳娘宽了心，将注意都放在手中的力度上，咥然：“当然能。”

宛童趁嘴：“疤丑，能衬得翁主更美的。”

萧婵摸一把脸，佯嗔：“我这张脸需要别的东西来衬托吗？嗯哼。”

宛童佯装批颊，嗢：“是宛童拙嘴笨腮了。”

听二人嬉笑，缳娘眼神黯淡，垂下眼遮瞒悲伤，：“其实这留着好啊，让翁主长点记，要不总是躁躁的，害自己受伤。”

因着踝骨抹了药酒，一阵热剌剌之感钻肉入骨，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倒是让人想睡上一觉，反正她无事可，爽盖上被褥，只出一个。

缳娘看她影绰绰的闭上了眼，却待出去又听她开口：“缳娘，今日的午饭我不喜欢，糕点也不喜欢，待会一觉醒来，肚子定是宽空饥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