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预泽把手机放进子里：“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和我们一起前往北京的医疗团队，我要上把宁带走。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我可以同时带走德里亚吗？”

        “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安娜用力把他推开，“回基地去！上！”

        安娜把约翰拦住，解释了两句，然后对薛预泽：“你要立即把宁带走吗？凭借宁的免疫能力，她的症状可能会非常严重。”

        “你好，里维先生，”安娜没有掩饰自己知他的份，“你的决定呢？”

        “是的，他很难过，”巴泽尔看着前方逐渐明亮的日光，“他在向我炫耀自己的难过。”

        他不知宁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但知宁以后肯定会非常谨慎地选择入境美国，他的不好，也不知还能和宁见几次。

        安娜怒：“宁醒了！”

        巴泽尔脸色一白：“安娜！”

        薛预泽连忙追问：“她现在在哪里？”

        “孩子，你应该安静一些，”约翰开口，颜色很淡的瞳孔直视巴泽尔，“让宁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宁说，我愿意帮你转达。”

        连难过的份都没有。

        安娜瞪了巴泽尔一眼，低声骂：“你怎么还敢来，你真想要宁起诉你吗？！”

        “我知，我看见她睁开眼了。”

        草地上人不少，但扫了一圈，愣是没看见一个亚裔。约翰走到旁边，问了下工作人员，得到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那位女士攻击了和她一起出来的老人，被分开以后，那位女士晕倒了。”

        约翰笑了笑：“我相信，你对宁的爱是真诚的，她会愿意接受你的歉的。”

        转达。

        “？”

        巴泽尔都快忘了这个词了，有点难以理解：“她没有接种疫苗吗？”

        “安娜！”巴泽尔握着门框，“我想跟她歉！只有一句！”

        薛预泽没有上回复她，了个抱歉的手势，回去打了个电话。

        “巴泽尔，你是想说你有信心获得宁的谅解吗？”安娜压低声音，“宁现在被对德里亚的仇恨占据着，你现在去见她什么？你是要提醒她你上星期的混账事，然后期盼她明年飞来美国出庭，控告你侵吗？”

        “巴泽尔，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巴泽尔放下手：“约翰，我――”

        约翰有点失落，站在门口往里看，告诉安娜：“我接种过疫苗，我真的不能进去见一见她吗？”

        安娜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朝着走廊另一侧走过去，正碰上薛预泽挂了电话：“哦，你好小姐。”

        薛预泽不可能把约翰丢下，忍着气慢慢跟上去，但等到了二楼，发现巴泽尔也没能进门。

        “这栋建筑的二楼右转，”工作人员指了指那个金发飞扬的背影，“他看起来对路很熟，你们可以跟着他。”

        约翰叹了口气，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巴泽尔占据了他的位置，对安娜：“我要进去。”

        “我们到了。”约翰出声。

        薛预泽也有点茫然：“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新冠病例了。”

到达美国意味着什么样的困难和牺牲，于是轻轻摇：“他很难过。”

        “？”

        巴泽尔一下子鼻尖都酸了，坐到他边去：“约翰，我知我错了，我……”

        “我不是负责人，”那十一位重刑犯已经

        两人齐齐看来，跟在约翰后，进了阳光朗照的中庭。

        巴泽尔探往里面看：“她还好吗？”

        而自己呢？

        “我知，我知我犯了个大错，我”

        安娜温和而坚定地摇：“如果把病毒传染给你，宁一定会很难过的。”

        “应该会难受两天，”安娜看了一眼薛预泽，“她感染上新冠了。”

        说是这么说，薛预泽还是更清楚一点情况：如今新冠疫情基本可控，国内外疫苗选择余地非常大，即使感染了也就是按常规感冒治疗，甚至都不会特地去查个酸……最艰难的那两年宁昭同都是睡过去的，可能完全没有定期接种疫苗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