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郁这一回没有上接话。

        “玩什么？”席文郁问。

        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们在北海旁边散了一会儿步，叶景乔还在琢磨怎么从他嘴里套话，他却想先走了：“抱歉，我还有点事……”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抬眼向她看过来。

        叶景乔心思活络起来，指了指湖面：“去上面冰，怎么样？”

        叶景乔垂眼看着地面，把廊上的石块踢到草丛里，低声：“Y市。”

        他神色恍然，问：“你是东北的么？”

        她第一次见到他脸上出讶异的表情：“冰太薄了，下去冰会掉水里吧。”

        “是啊。”她抿抿：“不像么？”

        吃相虽然不甚雅观，但很真实，很烟火气。

        默默的，静了良久。

        没再继续想下去，他垂下眼帘，继续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

        “文郁。”她轻轻唤。

        那片刻的恍惚已经说明所有。

        可惜的是，恍惚仅如蜻蜓点水般停留片刻，他的神色迅速恢复如常，又问：“你是东北哪里的。”

        他没有回话，她在一旁紧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到破绽。

        她满满舀了一大勺榛蘑和鸡肉，淋到米饭上，鲜的酱汁很快浸了粒粒分明的米饭。又拿了块饼，一边扒拉米饭吃几口，一边啃着饼咔咔响。

        她只好叹息，说话带着惋惜和遗憾：“你说得对……要是在东北，冰早就厚厚一层了。”

        再一抬看席文郁，他吃相极为优雅端正，恰和她形成目惊心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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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开香的炖排骨和炖鸡，铁锅边上烙了贴饼子，微黄焦香，散发着玉米面烤熟后淡淡的香气。

        曾经也真切期盼过一种透着烟火气的生活。

        “没事儿。”叶景乔宽他：“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候，回去好好休息。”

        女孩嘴角还沾着酱汁和米饭，脸颊因为吃得太多而被撑得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文郁！”叶景乔提高了声音。

        心里好像有什么被动了一下，勾起了遥远的回忆。

他不说话，室内一时间安静无比，只有铁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补了一句：“离《呼兰河传》里的那个小镇近的。”

        叶景乔盯着湖面，透明的冰层在晚上呈现出黯淡的颜色，反渺远的灯光。

        他转移话题：“应该可以吃了。”

        意识到不对劲，她再度抬眼看向他，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嘴在颤抖，目光繁杂，神情错乱。

        叶景乔知他很难约，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连忙出声：“等等，你再陪我玩会儿呗。”

        好像沉浸在回忆里，无法挣脱，快要窒息。

        他没有理她。

        “好。”他轻声说：“你也是。”

        他方如梦初醒，怔怔望着她，哑声：“抱歉，我有点……”

        “差点忘了。”叶景乔揭开锅盖放到一旁，扑鼻而来的郁肉香菜香立即夺去了她全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