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糊，因为余光里感觉到蔺思甜在直勾勾盯着他。

        “什么晚了？”

        “高中的时候，清北就是我的目标，可是这以后真正决定我人生的是我自己，我并不认为国内外影响我的差距有多少，这里已经有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我不需要着自己不停往上爬，毕竟，本来也不是为了享受站在峰的成就感。”

        她的心噗通噗通得厉害。

        抿着，刚才还未完全消殆的泪眼盛着盈盈笑意，又又甜，像是两颗滴挂着晨的提。

        就是一条路走到底，又有何妨？

        是的，都与她有关。

        周晟笑着把她拢进怀中，“我从来没被别人嫌过烦。”

        “周晟你烦死了。”闷声嘟囔。

        “就会烦我。”

        别把他的借口揭穿。

        那一次分手，他确实这么说过，他不会因为她回，但他可以等她。

        口不对心。

        一瞥，就见到她在笑。

        “――你本来就是我前程最重要的那分。”

        前程：前面的路程，将来的美好光景，成就。

        他后退了小半步，让自己得以看着她的脸说话。

        “我不骗你。”周晟打断她，甚至都不给她假设后果的机会，“我从没骗过你，这点你最清楚。”

        “嗯，”周晟捧住她的脑袋，自然地吻了一记她的发旋，“就喜欢烦你。”

        周晟被她眼里的意惹得心慌，赶紧抬手去她还没掉出来的眼泪，“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

        “甜甜。”

        只末尾半句，就胜过她听过的所有情话。

        脸庞困着若隐若现的赧然之色，嘴里还要不争气地轻声告饶：“……别笑。”

        蔺思甜紧张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那你也不能因为我就影响了你的前程打算。”

        “我到时候哪里也不去，”周晟认真说，“在哪里学习工作对我来说都一样，但有没有你对我来说不一样。”

        还在沉眸思索间，屋子里一片静谧，蔺思甜抬眼就看见周晟斜倚门框，双手环望着自己。

        “大过节的你干什么呀，”蔺思甜推了他一把，“你知不知感动也会很难受，万一到时候你骗我――”

        蔺思甜忽然瘪嘴，眼里闪起了泪光。

        “说出来，”热气从她到他再由他到她反复过渡，一点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周晟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轻咳了一声，“好像有点晚了。”

        今时不同往日，时间向她证明了周晟有多坚定，而自己对周晟的心思也一直有增无减，如果周晟要选择出国的话，她不想只是被动等待。

        漂亮得他止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的视线。

        “如果我真的决定往更高的地方去，我不会犹豫，”周晟浅浅弯起嘴角，“我说过不是吗？”

        所以周晟抬手抚上她的眼角，低吻了吻她的睫梢。

        从他心甘情愿成为她裙下之臣的那一天起，他就没再想过换人，绝对理的周晟，也有理想主义者的一面，蔺思甜就是他的例外。

        似乎一眼就被周晟看穿，他噙着笑淡淡问：“蔺思甜，你要不想想再说一遍？”

        “……嗯。”她低闷闷地哼了声。

        “――送你回学校的话。”周晟装模作样掏出手机，点开打车件划拉了一遍，“大雪天附近没什么车，回去也不知安不安全，到学校你今天都没时间洗澡……”

        蔺思甜起，走到他面前，懊恼地用脑袋撞进他怀里。

        周晟不是竞争者，也没有填不满的虚荣心，他只是享受他想要的人生，而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以前他想要进入清北接更多优秀的人，摄取知识，开拓眼界，而现在在取舍的天秤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平衡。

        蔺思甜迎上去，每当周晟害羞的时候，她内属于害羞的那一分矜持就好像被他夺走，变得大胆又冲动，柔落在他嘴上，一下一下地亲吻。

        他总是这样，可以不加思考地说出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似乎在没有提及这个话题之前，他就已经深思熟虑过千百次。

        叁年了，还是会因为周晟脸红心，他一句话一个吻就能轻易拂动她内心一池春，那春水漫上来，晃晃，要满不满，撞得她心口酸涩，好像高二那年穿过黄昏的晚风，好像那一刻印上她嘴的吻，这个人铭刻下的初恋印记，时间本洗刷不掉。

        “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蔺思甜本来想和周晟解释，以前她就没想过拦住他的脚步，而现在她可以让自己跟上他得更好，她没打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