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以手遮面，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强烈的情绪。

飘在半空中的九歌默默的垂了。

天色昏暗的时候，九歌飘飘然来到了沈意的书房，庄重肃穆的屋子，纵然是九歌活着的时候，沈意也从不轻易放她进去。

这样就很好，她不到的事情，有人替她，而且，阿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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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九歌也不在意他，九歌在意的是沈意，可是以后也没办法再去在意的沈意。

九歌心口抽痛，明明她都没有心了，却也明明觉得很痛，她在半空中急急的转，跨出几步想要去到沈意边，却又刚好看到杜若轻柔的抬起一只手，替他了被雨水溅的鬓角。

后半死不活的楚南山忽然抬起了，醉意朦胧的眼眸语调却无比的清晰，

“多日不见南水姑娘，也不知她现在可还安好。”

不远由杜若撑着伞陪伴着缓缓走来的沈意听了，淡然，

“阿意，该喝药了。”

只有九歌知，他是在看她。

“不必了，”

九歌转，就不再看了。

沈意于千重万重的回忆里垂下，眼前的宣纸上，画着一双杏眼，乌溜溜的，像是百灵鸟一般充满了灵气，清澈明亮得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玉，那是九歌的眼睛。

窗外的九歌看着沈意，心底极为的不安，她知他心情不好，她想要去安他，哪怕轻轻抱一抱他，就很好了。

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她不会是九歌，他几乎都要以为....

一株青翠的苍木，坚毅的站在屋檐下，眉宇微凝，

雨水穿透九歌的灵，不偏不倚的落在该落下的位置，有微微凉意。

几乎是片刻之间，沈意浑散发的悲切消失殆尽，他平平静静的看着变成一团墨渍的宣纸，淡然，

这一别就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好好的告别吧。

怎么会呢，就算小歌儿能回来，也一定会记恨他的吧。

“叨扰多日，沈公子的伤既已无碍，等雨停了，本也就该回去了。”

书桌上的烛火照亮了整张书桌，也照亮了他的脸，提着笔的沈意，一直望着窗外，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小歌儿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似的。

下雨天，用过膳大家便各自回了房间，楚南山自然抱着酒坛仍旧不肯撒手，只是这回九歌就不知他那几乎要颓废到泥里去的酒醉模样究竟是真是假。

毫笔咚的一声落在了桌面上，墨污了那双眼眸，就再也看不见了。

小歌儿，我会带你回来的，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会带你回来，你不要怕啊，不要怕。

“那就遣人去将她接来吧。”

也是那日他见到的，楚南水的眼睛。

就在所有人都要以为他是在说醉话的时候，楚南山遥遥望着门口空的位置，

如果有风景美若诗意，却也能刺疼了人心，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了吧。

此刻里亮着等，倒映出的只有沈意清瘦的影，九歌伏上敞开的窗桓，手撑着脑袋，就那样看着书桌前的沈意，眼睛都舍不得眨。

阴阳相隔，大概就是这世上最令人无奈的事情了。

“嗯。”

可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杜若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停在门口，面带担忧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