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路灯光裁成线，穿过腰，光影间凹凸间的风情恰到好。

        其实开得不快，和非机动车差不多，但鹿妍却开心得像个小孩，下车了还手舞足蹈，挂在熊煦肩上。两人冰凉的像打了麻药般完全没有知觉，机械碰撞，渐渐火热。取般缠绕。

        动作失控时分，熊煦角抽搐了一下，鹿妍迟钝了一秒反应过来，隔着衣料抚上，“疼？”

        鹿妍的眼神没了昨晚的郁郁，见熊煦迷离追索吻，俄顷眼波漾，“我的圣诞礼物呢？”

        “不是纹了吗？”

        “纹的是我的牙印！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我的呢？”她狡黠地摊手，非要他变出个二五四六来。

        “那回去我拿给你。”他买了一条围巾，与她送的那条“男朋友”围巾同色系，都是酒红纹格子。

        鹿妍扬声：“不要，我现在就要。”

        “宝贝，别闹。”熊煦拉过她的手，往别墅外走，偏鹿妍定住脚，不肯动，有一瞬间，她就想死在这儿，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恋爱时刻了。

        熊煦回，见她泪眼盈盈，鼻红红，蹙起眉不解，“被风的？”

        鹿妍一栽进他怀里，不肯抬，“我现在就要。”

        熊煦掏兜，将半包烟、一个打火机和一个手机放进她手心，“我就这么多。”

        她冰凉的发丝蹭动他的颈间，使劲摇，“我不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他问，她又不说，两个人站在别墅外甚是凄凉。

        鹿妍咬死嘴。她要的礼物太肉麻了，说不出口。

        “宝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先回去。”

        “我不要，你先答应我。”

        他想也没想，“好。”

        答得这么快！“死骗子。”鹿妍心底涌起懊恼，甩开他的手快步冲向草坪尽。

        熊煦追上她，将她打横抱起，鹿妍赶紧圈住他，两拼命蹬，“你手不能作力！”

        “说不说？”熊煦作势在空中晃了晃，要扔。

        “不说！”

        “不说？”

        “为什么什么都要我说！”

        “那为什么什么都要说出来？”

        “不说出来谁知你在想什么！”鹿妍白他一眼，两脚挨到地上立暴走。零下的夜里，她起了层薄汗。

        熊煦淡淡在后没动，点了烟，望着月色下的剪影说：“那就不说。”

        鹿妍生气地回，见到一点星火，更气了，像只暴躁的小狮子，夺过烟往自己嘴里送。她快乐得矛盾，矫情得快乐，尤其矫情有回应时，那种复杂的矛盾呈几何增长。

        无怪乎在爱里的人被劝解计较成本与机会时，常会回“你不懂”。确实，她现在心激的东西，说给谁听，谁都不懂。

        熊煦说：“抽完这一起戒了吧。”

        “骗子。”

        “真的。”

        “你本戒不掉！”她没说自己。

        “戒不掉也得戒，不然我们要少过好几个圣诞节。”他接过她顿在边的烟，嘬尽最后一口，凹陷的腮帮在夜里格外感，鹿妍愣了愣，才在他不疾不徐的调子里找到重点，颤着下，呜咽地骂他，“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