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郎”像是怕生一般借夫君躯挡着脸,靠在夫君上。城门的守卫盘问了下两人,贾诩神色如常地按照预设的剧本说,他们夫妻二人是上城来看望亲戚,现在要回去了。守卫见这位郎君态度温和,神色恳切,时不时还拍两下自己夫人抓他手臂的手,以示安抚,便放行二人了。
郭嘉抢在贾诩之前回答,“妾出贫寒,好不容易求得夫君来陪妾看望远在他乡的哥哥。”贾诩微皱了下眉,撇了眼故作哀怨的郭嘉,心里直觉不太妙。
你好歹毒,你把男式的衣服挑走了,我穿什么?”
“夫君这是责怪妾了?妾自知不上夫君,但……呜呜呜……”郭嘉演得越发起劲,用袖子掩着脸假哭起来,贾诩神色隐忍地伸手一把握住郭嘉紧抓自己手臂的手,“安抚”,“我的错,你别闹了。”
两人随着人往前走,现在两人只认个大概的方向,暂时还无法联络上其他绣衣楼的密探。天色渐晚,需得先找落脚歇息。两人跟着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不知名的村庄。这些人白天来赶集,现在回家,他们一行人互相认识,等到了村里才发现混入了一对不认识的“夫妻”。
走到村子里,村民们互相攀谈起来,郭贾二人倒显得格外突兀,有一个老妇人上前询问,贾诩想了想按照剧本回答,他们“夫妻”二人赶了很远的路来城里看亲戚,现在他俩要返程,想在这里借宿。
这个村里向来没什么外人来,民风却很纯朴,老妇人拉着两人给其他人介绍起来,不少村民表示欢迎借宿自己家,郭贾二人跟着老妇人往村里走,其他妇人看到外人很是热情地围上来,询问他“夫妻”二人外面的一些事情。
“来了,夫君。”“郭女郎”亲热地凑过来抱上贾诩的手臂,挽着他一同出门。临走前,郭嘉坚持让贾诩扔掉他手上那价值不菲的手杖,找了一差不多长度的竹竿给他,神色认真地表示,现在他俩是贫贱夫妻,用不起这种昂贵的拐杖,要符合人设。贾诩按下心中的不满,郭嘉挽着他继续劝,大不了等结束后,自己再赔给他一,贾诩心里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拉着他走了。
郭嘉还是没停,正要“哭”得更大声的时候,贾诩的手轻轻摸上郭嘉的发,轻柔地抚摸着,温和安,“夫人,别哭了。”郭嘉从没见过贾诩这般温柔待人,一下子有些愣住,他抬起眼偷看贾诩,眼睛里的惊吓未掩饰。贾诩见人总算停住,急忙揽住郭嘉的肩膀,跟上老妇人去到人家里。
贾诩挑了下眉,轻快地回答,“两个男子一同出城总是很可疑,更何况我还是个瘸子,太显眼了。”
周围妇人原本看他二人行为如此亲密,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不曾想“妻子”这般直白地“埋怨”自己的丈夫。贾诩早已习惯这人自顾自加戏的癖好,飞快地接到,“我确实不想见你那哥哥,谁不知你家那兄长到欠人钱,我替你家还了这么久的钱,也算仁至义尽。”妇人们见这对“夫妻”这么不把她们当外人,就这么把家丑给讲了出来,便越发热情亲切地招待二人。
“我们可以扮作大人家的公子和侍从。”郭嘉不满地反驳。“你看这几块布料像是大人家穿的吗,郭公子?”贾诩立刻驳回。
两人都渐渐放松下来,忽然有一个妇人问,为何二人从广陵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他们这边这个小城看亲戚呢?
郭嘉不情不愿但是利索地凑了几件衣服扮作了女子,他似乎心态迅速转换好了,熟练地摆弄起这几件被遗弃的首饰,打扮起自己,贾诩看着他玩得不亦乐乎,轻咳了一声,表示促。
郭嘉边拭着发,边和贾诩说起自己出去探查的情况。郭嘉的衣服被他自己松开了些领口,的发尾凌乱地散在肩上、脸颊上,一副漉漉的样子。贾诩神色平静但认真地与他分析起情况,蜡烛的烛火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晃动着,贾诩说话中间不小心轻咳了一声,郭嘉顺势起关闭了窗。
老妇人说自己的子女成亲后便搬出去住了,正好空出一间房,两人用过晚餐后便回到房间不再出门。春季的天气变化无常,晚间忽然下了一阵小雨。郭嘉傍晚独自出了一趟门,回来发略有些淋,回房间后便拆卸掉上的首饰,将发随意地散下,贾诩扔给他一条干净的布让他拭发。
“再不济,我们可以扮作一对贫苦的兄弟,你可以是我没钱医治,病弱的弟弟。”郭嘉继续挣扎。“阿孝,你再看看这还剩下几件衣服。”贾诩无情地反驳,眼里不自觉地带了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