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从江月口中得知，“白娘子”是历代秦淮花魁共用的份，也就不由得多了几分妄想――万一见她的，就是母后呢？……还有她对皇兄的事情，皇兄会告诉母后吗？或者，母后会察觉到什么吗？还有和离一事……

        顾瑶巧妙地运用转移话题的办法来应对花渔，这一招果然成效显著。

        他将合起的手举高，与眉间平齐，手腕内扣，用拳尖点了点眉心。

        “你就告诉我――”

        顾瑶还记得花渔是怎么逗她的，此时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再度眯眼笑起来。

        顾瑶瞥眼看他，大概能猜出他在模仿谁：“江月娘子说的吧？”

        花渔接受了。

        他悄声：“你想和白娘子要什么？”

        不仅是好奇心，他的好胜心也被激出来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空白，犹豫片刻后，他缓缓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关于母后失踪的事情，她尚且不打算和外人多说。

        顾瑶不置可否地说：“人都有秘密。”

        花渔笑而不语。

        鼓完掌后，他笑盈盈，得意：“我猜对啦。我就跟她说你肯定有小秘密！”

        “……　请进。”

        ……见鬼了！见色起意也不该觉得花渔天真烂漫啊！

        顾瑶问：“我要怎么亲自见白娘子？”

        花渔笑着凑了过来，贴着顾瑶的耳畔，非常捧场地追问：“想要什么呀？”

        转移话题和得寸进尺，真的很好用。顾瑶在心中这样腹诽，却也不得不落了花渔的圈套里。

烂笑容地推开房门，然而，当他猝不及防地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先是微微一怔，“呃”　的一声脱口而出，随即便见顾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花渔注意到了顾瑶的神色变化，歪了歪，疑惑之色闪过，又上迸发出了灵感。

        诸如此类，种种原由，她更不方便与它们明说。

        一整套祝祷的程完，他睁开双眼，眼瞳纯然的黑白分明：“我们现在，都有了不能和师叔说的秘密，对不对？”

        花渔单挑细眉，眼尾微微上翘，十指交叉，摆出了祈祷般的虔诚姿势：“孩子越来越有大人的模样了呢。”

        她微不可查地皱眉。

        花渔眉一挑。

        他从这种有趣的提问游戏中品味出了乐趣，手指弯曲着轻轻地剐蹭下颔，他手指纤细，面庞洁白，这种情态，竟演出几分可爱的天真烂漫。

        顾瑶转过脸：“我想要……”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端起微笑，小脸着眯眯眼，活像只成了的狐狸。

        “咚咚咚。”

        顾瑶呵呵：“好奇心害死小猫猫哦。”

        “你怎么这样啊！”

        顾瑶想抽自己，忍住了，变成了角抽搐。

        “――想要什么，我就不告诉你！”

        花渔仿若无觉地继续：“我之前告诉了你一个秘密，　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怎么样？”

        十指指尖相互碰了碰，花渔为无声地鼓掌。

        金兰社和日月神教有关系，而不怎么看，花渔也是和日月神教脱不了干系的样子。

        他一开口就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口吻，不不类地扮演着温和与慈祥。

        这可惜，这种好胜心用在了很诡异的地方：“你叠词词诶。你在跟我撒吗？你以为只有你会吗？”

        这个外人，也包括金兰社。

        花渔苦恼地皱起了脸，然而，这样挫败的表情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

        那敲门声规规矩矩地再次响起。

        她故意只说了一半，便停下了话语，那意味深长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花渔，仿佛在邀请他附耳来听。

        花渔再次满脸笑容地打开房门，此时房间内只剩下顾瑶一人，他那好奇的目光在屋内四游移，脑袋也跟着左右转动。这次，他愣是没找到听的影子，疑惑：“怎么神出鬼没的？你夫君呢？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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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的啦，是陶姐姐让我问你的。你得榜首的份是金兰社帮你造的，所以，你要么通过金兰社和白娘子提要求，要么就得亲自去见白娘子啦――你不想和我说的话也行，我回去通知陶姐姐一声，她会亲自来见你。”

        既然获得了和白娘子提要求的机会，顾瑶当然要好好考虑一番。

        原来如此。

        顾瑶调整坐姿，背对梳妆镜，手肘悠然地往后搭着桌面：“你来我这里干什么？想我啦？”

        顾瑶：“……”

        “你想知什么？”顾瑶谨慎而慷慨，“你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毕竟，回答的权利在我手上。”

        花渔瞬间便将听之事抛诸脑后，角明晃晃地弯出不怀好意的弧度：“猜猜我知了什么？――有人被金兰社送上赏花会的榜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