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到了岸上,在她锲而不舍地要掐死自己殉情的时候把她砸在了榻上。张景潇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反压在了上,最后,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汤室。
不怎么说,她总算停下了挣扎。
她眨了眨眼睛,摇摇。
张景潇:“……”
顾瑶打了哈切,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她摇摇。
他了顾瑶的脚趾:“刚刚打你, 你疼吗?……还有之前,也会疼,对不对?”
张景潇:“……不在乎和没感觉,是两码事,知吗?”
顾瑶没吭声。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不可分辨的哲思,感觉神魂都随着张景潇的那一巴掌飞走了。
剪到最后一个脚指甲的时候,张景潇轻问:“你讨厌吗?”
张景潇:“说真话,知吗?”
张景潇长叹:“我不想当你的师父,我也不想你把我当爹当娘……花渔已经很让我折寿了。我只是,觉得应该把你当小孩。”
“……”张景潇到底也不是扭的格,他咔嚓一下剪好指甲,直接问了,“你讨厌我吗?我有哪里,让你讨厌吗?”
张景潇见她安静下来,以为总算是让她消停了。他沉片刻,组织了会儿语言,:“还是那句话,我不计较你是不是骗我,不计较你和谁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要跟你说明白几点。”
早知把你们统统掐死。
顾瑶抿住了嘴。她的腮帮子慢慢鼓起来,眼眶也慢慢地红了。
她听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阵风过的功夫,稀稀簌簌的动静响起。一张大巾裹住了她的发,温热的内力隔着锦帕,一寸一寸地烘干她的发丝。他很会照顾孩子,柔的布料从腰到小,力熟练而温柔。
等眼前开始发白,张景潇确信了她是真的要发疯把自己掐死。一时之间,什么愤怒什么痛心皆然无存,巨大的荒谬感如同雪崩垮塌,一瞬间将他席卷淹没――
她、被、打、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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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扭了扭子,高兴地看向他:“你真的爱我?”
顾瑶犟:“我心里舒服。”
他终于还是动手了。
“就算你掐死我,那又怎么样呢?你能得到什么呢?”
顾瑶突然说:“你,贱人。”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皱了一下眉,又很快松开,表情凝固在了一个百感交集的界限。
她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是朝他张开了双臂。
小公主,晚安。
得到什么?――要是真的知,她早就把宋时清掐死了事了。
顾瑶:“……”
顾瑶的心脏出现了片刻的悸动。
是,这个发疯的公主殿下一边掐自己还居然在一边大哭,甚至还在哭诉自己不够爱?!!等荒谬和窒息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连张景潇的耳畔都响起了耳鸣,他先是去扒她的手指,无果,接着,他去掐她的口,没反应。
“一,不是谁被谁就下贱。下贱的是不敢向上的选择,不是一个位。”
顾瑶呛了一下,从得不到就毁掉的恨意中抽离,眼泪呆呆地悬挂在眼角。
“这样啊。”张景潇应了一声,半晌后,轻轻笑,“……我就这么让你不快么?”
话音一落,她又冷笑:“不是说我不可理喻吗?我还是掐死你算了,死了就永远爱我了,死了就永远可以被我诠释了。”
顾瑶故意说:“不懂。”
张景潇把她抱了起来。
顾瑶说:“我不知我痛不痛。我不太在意上的感觉,如果我觉得刺激了,我才不在乎痛不痛。”
张景潇:“……行。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知我为什么打你吗?”张景潇说。
张景潇将顾瑶的双脚搭在大上,翻出了指甲剪,替她修剪起了脚趾甲。
他继续:“二,你不应该在别人想要和你好好沟通的时候跟别人动手。你可以这么对想害你的人,却不应该这样对……”他的音量轻了一些,“……爱你的人。”
“……疼么?”他问。
张景潇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顾瑶慢腾腾地“哦”了声,反问:“你怎么又打我屁,又教我事,你是想当我的师父吗?”
顾瑶又是“哦”。
“没关系的。”张景潇说,“来日方长呢。”
丝丝困意升起,顾瑶像是被顺了的小动物,温顺地被摆来摆去的,困倦得发起了呆。
张景潇侧过脸凝视着她,乌发落在肩膀,打了一个溪般的弯。他容颜骨肉匀称,眉色淡相宜,不常笑,却似水岸间磨了的鹅卵石。
张景潇停了一下动作,:“不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