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这么小,条件那么差,大家却都还这么听话。
芝秀托前半生的福,如今已经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换以前,芝秀可能会觉得害怕,会犹豫,会不决,可是,如今,经历了自己这个勉强嫁与的丈夫的待和发卖,芝秀真的觉得,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就不抗争一下呢?
她注意到了很多细节。
芝秀听见门外妇人喊,忙应了一声,收拾好出来了,她洗手的时候,顺便还对着镜子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发弄得不乱,衣服也整理了一下,看起来总算是面一些了。
芝秀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觉得,自己浑充满了力量。门外,妇人在了:“秀儿啊,你好了没有,快出来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秀儿?”
她左右看了看,乖巧地问了问那个妇人:“大姐,问个事情,这……咱们解手,一般是在哪里解啊?”
妇人嗯了一声,牵着芝秀的手就往前走去,一路上,芝秀都在留意路过的那几个拐角,可惜,都没找到机会,因为,那几个拐角都不适合逃跑,而且,她被妇人牵着,她一不见,妇人肯定立就能察觉,她没有把握自己能跑过妇人。
芝秀的心里很着急,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拐角,几个穿着不错的人走了过来,芝秀一瞥,惊愕地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她见过的,正是她的爱人亚连的上司威尔博士!
芝秀点点,懵懂的眼神里是清澈的愚蠢,她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垂着眸子,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只是靠着。
芝秀于是大胆怀疑:这个妇人,和那个守卫,是一伙的,她就是那群守在这群人中的一个隐形老鸨,是用来“稳住”他们这一群如惊弓之鸟的女孩子的人。
妇人诶诶诶几声,就开始千恩万谢,躬作揖,芝秀趁着这空当,分明余光看见,那群即将要被卖了的女孩子,朝芝秀和妇人看来的时候,眼中是柔和的,带着相信的光。
但其实,芝秀的心里在想很多事情,
她想:我得先想办法出了这个船舱再说。
妇人见芝秀乖巧,也没多心,耐心答:“这倒没什么大事,你跟我来,不远就有解手的地方,我带你去吧,不过,你可不能乱跑,你要是乱跑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好了,听到了没有,乖,别给我惹麻烦,知吗?”
芝秀四顾望去,只觉得这群人都不可信,她惊慌不已,可是不得不镇定。
妇人也没多说什么,看芝秀收拾打扮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反而眉开眼笑:“不错,不错,好看的,看不出来啊,还是一个好看的美人坯子,就是不知刚送来的时候,怎么是那样一般狼藉。”
是和亚连有关的人!
那妇人大概是见芝秀乖巧,便问她来历,芝秀就说,是和丈夫感情不和,被丈夫一气之下,卖了过来。
抗争了,也许也不知前面的路是怎么样的,可是,如果不抗争,命运就将永远受人摆布受人牵制,就算日子过得去,可终究没有自由。
妇人带着芝秀来到了解手的地方,芝秀小心翼翼地进去了,妇人在门口等着她。
她想,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刚才,一路观察了来时的路,她注意到,有好几拐角的地方,到时,她要想办法一转,给自己谋个出路才行。
芝秀小声委屈:“知了。”
芝秀垂眸一笑:“让大姐久等了,大姐快前面带路吧。”
妇人闻言,眉微皱:“你那丈夫脾气也忒不好了,这哪是人干的事情啊,真是的,你啊,也是苦命,不过没事儿,我比你早到,这里的规矩,我都清楚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我说什么你什么,乖啊。”
没几个人搭理她,芝秀有些讪讪地,正准备转,一旁的一个年纪明显比她大很多的妇人就把她拉到边,小声嘱咐:“你知就好,快别说话了,在这儿得尽量保持安静,知吗?”
芝秀心里不禁觉得悲凉:可惜,这妇人,不见得就一心为她们着想,甚至,有可能,都不是一个好人。
她们比自己来得早,应该已经同这妇人相了许久了,想来,她们已经很信任这个妇人了吧。
芝秀进来时观察了解手的地方,发现只有一个特别特别小的窗,圆圆的,还密封了大半,本就不可能出去,她解手的时候小那一块儿还有一些不舒服,可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那位妇人虽然也像是被抓来的,却感觉很闲适自得,一点都不害怕一样。
妇人温柔地摸了摸芝秀的脸,和颜悦色地说着:“乖啊,跟我来,别着急,别紧张。”他就像芝秀喊的那样,像一个大姐,温柔地牵着芝秀,开了门,和守卫大哥请示了一番,哀求着了一番,守卫终于点了点,并让她们快点。
于是,芝秀怯生生地笑了笑,先赔了个不是:“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刚醒,不知情况,大声了一些,引来了守卫,不好意思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