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了。谢谢您。”蒲早把鬼拽到后，挡在他前面，笑着跟大姐别。

        蒲早偷偷扯他的衣摆把他拉开一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离大姐太近。

        “在外面站太久，没力气了。”鬼的手臂又紧了紧，声音闷闷的，嘴贴着她的脖子说。

        “可能因为我死的时候是全尸，如果脑袋掉了，估计就要端着碗往肚子里倒了。”

        鬼摇。

        大姐问：“警察怎么说？”

        鬼此刻正站在刘姐面前。

        “您……”蒲早咽了下口水，右手向旁边伸出：“这位是……我朋友……”

        “那你有什么打算？”

        “你别这样，我不是要驱鬼，只是觉得，你一个鬼一直在人间晃也不是个办法……哎……”

        看着大姐的影从拐角消失。蒲早了口气，转过：“我前段时间出了点事，现在记不太好，有些事想不起来。你活着的时候我们认识吗？”

        “你好。”“鬼”走到蒲早旁。

        “起来。大白天……大白天的就算别人都看不见你，我这个姿势看起来也很奇怪啊。”

        “鬼”真的是鬼！只有她能看见的鬼！

        “嗯。”蒲早点了点，看着他的吃相。

        蒲早下意识拉他。突然后背凉了一下。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浅蓝色针织衫的大姐，看起来五十多岁。

        鬼笑了笑，把筷子分给她，自己夹了芦笋送进嘴里。

        一直少言寡语、从见到后表现得可以称为温驯的鬼此刻眼中盈满了愤怒。那愤怒却不是亟待爆发的烈焰，而是冷淡甚至冰冷的。似是他说要杀的不是人，只是恼人的虫豸；他想毁灭的不只是愤怒的对象，而是令他厌烦憎恶着的整个世界。

        她从未经历过灵异事件，电视剧也看得不多，对与鬼有关的传说所知甚少，一时只能想到这两种选项。

        啊！

        “好吃吗？”鬼说。

        “待会儿再跟你说。”她转向大门走。

        “啊，还没找到人。路边的监控没有拍到司机的脸，车牌好像也有些问题。不过还好撞得不是太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谢谢您关心。”

        “不要总是一个人在家待着。”大姐说：“有时间的话，找朋友聊聊或者出去散散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说。”

        蒲早坐在桌旁看着前面的盘子：“这不会是那种，看着是饭吃完后发现自己吃的是泥巴或香灰的饭吧？”

        “唉。”大姐叹了口气。

        鬼认真看着她，眼神中出一丝凄然。

        冷掉的培又重新煎了一遍，暗红色的肉片油滋滋地翘起了边。

。

        蒲早眨巴了几下眼睛。

        她睁大眼睛转看了看“鬼”，又看向对面的大姐。

        蒲早愣了愣。

        “如果不认识，那你是有遗愿未了，需要找个活人帮你了却心愿后才……才能去投胎？――都有鬼了，应该也有投胎的事吧？――还是你有什么大仇未报？想让我帮你报仇？可是这方面的事我完全不懂，需不需要我去帮你找个士或是和尚？”

        “不好意思，我记不得……”蒲早解释。

        鬼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鬼”表情发愣地握着蒲早的肩膀，片刻后，他展开手掌：“我没事。”

        “你不早说，走走，先回房间。”

        鬼起走过来，端起蒲早坐的椅子，让她转向自己。他蹲

        “杀一些人。”

        鬼看着她没有说话。

        蒲早眼睛睁大，面上表情变了几变，什么都没说出来。

        蒲早刚想瞪他。

        “鬼”向前迈了一步。

        正常，和活人一样。

        这个点从门前经过，肯定是同小区的住、自己的邻居。

        饭是真的饭，且味很不错。煎得恰到好，咬开后有淡淡的黄。是蒲早最喜欢吃的那种。

        蒲早笑：“不记得是怎么死的了，那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