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吵闹了一会儿不由着气大眼瞪小眼，门口的小羊则淡定的路过，继续给可爱的小喂食去，他已经习惯了阿牛同钱福的争吵，这对师徒一天不折腾浑不自在。

徐秀调整了一下心情，向先生问：“心作何解？”

钱福灌了一口凉茶示意徐秀坐下。

只有通理学及其他儒学学派，并有自己见解的，才是大儒。

短短的一分钟以内，浑然不见了市井气息，徐秀怔怔的看着钱福论明朝到如今的儒学概况，不由收敛心神注意倾听，暗自赞叹：这才是大儒应有的气质。

钱福一脸淡然的：“夫国朝诸儒,皆朱夫子门人之支余裔。师承有自,排序秩然。曹端、胡居仁等人忠于实行,谨记约束，然学术之分，自古已有，历史姑且不表，至本朝，吴与弼、陈献章之学说主静儒，而先生之，则与吴陈二位迥异不同……”

“理即天理，得天地生，人得之，虚灵而不昧。朱夫子云，天理即明德，穷理即明明德。”

……

钱福：“概言之，随心而动率而为即是先生之。”

有些儒学思想上的东西，徐秀了解的很多，比钱福更加先进，但这不是他的东西，他固然可以说出惊世骇俗的见解，却无法形成自的学说系。

要请大夫好好看看，恐怕有脑疾。

徐秀问：“先生之为何？”

王守仁从早期，中期到晚期，他的学说是一脉相承的，进一步进一步进一步的凝炼，王学到最后可以用致良知三个字概括，这是王守仁的圣人地位，他一辈子所的学问凝结到最后就是致良知，知行合一到晚期也被王圣人凝结进了致良知。

“陆九渊曰：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钱福停顿了一下：“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意之本便是知,如此，知之所思即可为，可为则必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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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穷理？”

……

“理又作何解？”

和王守仁比自然比不了，但要知，只有在全面掌握传统儒学理学方面知识的情况下，才可能形成自己的学说开宗立派，而更多的人就算全面掌握理学，也只能称一句学先生，这不是一个等级的。

“格物致知。格,至也。物,犹事也。穷至事物之理,其极无不到也。致,推极也。知,犹识也。”

……

又：“然事物无穷，何以尽又何以穷呢？明本心之理，不违天理。犹善。”

这一点，是徐秀不可能到的，毕竟就算量再大，也不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哲学家。形不成自己的东西，也没那个记忆去一

钱福：“凡心之所动即可为，可为则必行也。”

可见钱福对朱熹的穷理之说也是不怎么认同的。

一问一答时间快速逝，对于钱福的学问，徐秀认为就是在王守仁集陆九渊学说之大乘并进一步提出自己知行合一，致良知的王学思想前的陆九渊心学的一种历史发展必然的过渡阶段，从而形成自学说。

这并不是说钱福的学问不好，反而当得起一句当世大儒。

“朱夫子答：人之所以为学者,心与理而已。陆九渊：至当归一,义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是以，心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