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咱们早了打算，他国库虚不虚呢？”

        何集见卢济舟拒绝了服侍的舞女，不禁上前问：“这里的姑娘没有你看中的吗？”

        白峰本想着从他这儿套出些话来，孙明德捧个酒坛子突然出现了，摇摇晃晃，满脸酡红，显然是喝多了。

        何集了嘴巴上吃完肉残留的油渍，慢悠悠：“她一个女人，还大个肚子，再跑能跑到哪里去？我安排手下的人去找了。”

        两人同时失笑，一起回去了，卢济舟全都记了下来。

        孙明德仗着与何集官商相护，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前两日还害死了周家全家，如今又对公主出言不逊。这样的人，他本不想其死活，哪怕违背了医者仁心的义。

        “啊？”

        见四下无人，李信君担忧问：“何大人，还没找到韩元忠的小妾吗？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了？”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查看情况。

        尽酒水麻痹了大分痛感，但仍能感受到创痛。

        卢济舟没有婚娶，旁也没个女人伺候，甚至连青楼楚馆都不曾踏入一步，始终孑然一，他向来不信这世上有柳下惠，之前还为此纳闷过，现在明白其中缘由了。不过他也没有太意外，喜好男色并不稀奇。

        卢济舟听出了一语双关，无奈叹息。

        “这次没有安排，待下次的。”他深意笑了笑。

        “这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一个官吏指向卢济舟。

        两人忽地笑了起来。

        何集扬眉，了然于心。

        孙明德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门牙直接磕到了桌角上，满嘴是血。

        “咱们呀都是国家养着的，国库要是虚了，咱们可就惨喽！”何集。

        “其实……”他附耳悄声，“我不好女色。”

        “快去找大夫！”

        “看来只能了。”

        深远悠扬的钟声续上了。

        何集拍拍他的肩，顺便在他的衣衫上抹了抹手，呵呵一笑，“怕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的着。况且，天不会塌，咱们的好日子快到了！”

        留了一手？卢济舟如堕云雾。在他思忖时，巡察使孙子成走了出来，和何集说着耳语。

        孙明德本就喝得烂醉，又经历了这一番折腾，浑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一个魁梧大汉得需要三四个人一起搀扶才能起得来，何集连忙派人抬他回家了。

        执槌的手一顿，余音微颤，久久不散。

，卢大夫与冯大人交情深厚，可知此事？”

        不等孙明德反应，卢济舟随手拿起一支金箸，又快又狠地翘掉那颗松动的门牙。

        卢济舟看了看手上的血，笑着叹了声，这回算是和孙明德结下梁子了，以后怕是难以安生了，不过也值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关关难过关关过。

        “瞧你们那怂样！公主怎么了？不还是个婆娘吗！爷要是当了驸，非得把公主治得服服帖帖！白天给爷端茶倒水，晚上给爷洗脚背，要敢拦着爷风快活，打得她满地找牙！打得她……啊！”

        “想不到韩元忠留了一手，我怕……”李信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酒过三巡，夜色重，一些官吏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姑娘离开了。

        他出去洗手清洁，待他回来时，忽地发现何集和李信君站在门外，李信君左右张望，他立刻退回转角。

        “疼疼……疼……”他糊不清地呻着。

        君子慎独，洁自好，卢家的家风与他的教养是不允许他出这样的事，只得编了个理由搪过去。

        这时，卢济舟才放下木槌，过去看孙明德的伤势，发现他的一颗门牙折了，另一颗门牙也松动了。

        “卢某不知。”他扯出一抹笑。

        “孙老弟你还好吗？”

        李信君勉强一笑，回了屋里。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颗血淋淋的牙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