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烟雾里好像没有人。

        一只手忽然撑住她。

        烟雾弹出来，两人下意识后退躲开，出声向天台上其余的同伴发出警告的同时开枪朝着烟雾里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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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伤带来的疼痛必然对思考产生巨大影响，不过肉上的疼痛对彼时的常苡来说不足以占用她意识的优先级，任令曦果真“简单”的一句话很快在常苡的思维里被成功解析。

        “不，是你需要相信……”

        连疼痛都没有皱过眉的常苡终于皱了皱眉。

        门口三步开外就是两名黑衣特勤，即使不过短短几秒钟，他也意识到了门后异状，在贺云朝扔出烟雾弹的瞬间，手中枪已经正对大门。

        “这一次拥有最强变数的，是我们。”

        一句话没有给贺云朝继续发挥的机会，母子俩的沟通实在不好说是太简单还是太艰难。

        无数子弹在他周开花。

        “你的计划太理想，没有用的，哪怕我愿意接受，它依然会失败。”

        “万昼塔不毁，阿莎加的计划就不会成为既定事实，联也不会重视，那些藏在暗的人纵的空间太多。是，如果下面那些手握政权的接班人不死，你也没有接联的理由，所以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你不能接联，要按照我的计划来。”

        “元旭不能死。”

        贺云朝同样没有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的打算，他用临时组装出的破拆打开门锁，随即丢了一颗烟雾弹出去。

废话，”常苡握紧了手里的枪，“开门。”

        不过天台的特勤除了驻守直升机的那一名备有突击步枪，其余的多数是特勤局制式手枪，比起连发突击步枪的威胁有限，贺云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半程便丢下了那半死不活的特勤尸，一个利落的翻跃受，形顿时消失在天台的防弹玻璃屋后。

        就在两人面迟疑之际，几枚子弹从烟雾中不同方向飞而出，先后命中左右两边的特勤，而他们到死也没意识到，他们输在先开枪暴了自己的方位，门后烟雾里闭目屏息的两名CBSI前阿尔法，仅凭听声辨位就定位了各自的目标。

        常苡没有反对，继续听她说。

        那是总统启动全息影像的控制室，正前方就是偌大的停机坪。

        “时间不多，我会尽量简单解释，我和你最大的分歧是引爆万昼塔本是与屠杀无异，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先疏散人群，我不会有异议。”

        贺云朝皱眉的表情和常苡如出一辙，“可是她……”

        当然有，但原本常苡要成为那个掌权者，合作的证据对她而言只是留存的一个把柄。

        枪声大作，又一场混战开启。

        天台上所有剩余的特勤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贺云朝上，但很快他们发现，烟雾之中还有其他人，利用烟雾掩护一步闪出来朝追击贺云朝的方向果断数枪后，又遁入了烟雾里。

        可是任令曦并没有因为常苡的话而气馁，相反，这一次她再没有退缩和怀疑，面对这位联曾经最强大的Alpha，认真的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常苡刚才振作起的力量在这突如其来的冷静中散了一半，往日笔的姿微微摇晃。

        没有交，无声胜有声。

        “那么，请接收你的失职，常苡局长。”

        “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四分钟前。

        “你和他的合作应该都还留有证据吧，我不信你完全不保留。”

        之前从地下车库的通风潜入万昼塔所能携带的有限，所以除了两把枪和弹夹以外，他有且仅有这一颗烟雾弹。

        常苡觑了眼始终没有再看她的贺云朝，于是也沉默着，顺着他的视线重新投回任令曦上。

        没有依托的空中楼阁，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贺云朝先一步从烟雾里显现出来，速度极快冲向其中一名倒地的特勤，毫不犹豫将他拎起作为挡箭牌，朝着万昼塔天台唯一的掩方向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