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看着87874，像个孩子一样压抑着腹中莫名蒸腾的情绪。

        她的声音很低，说话的节奏很慢，每一个音阶都轻缓而明确的敲击着我的神经。

        每说一段，便停顿一阵，或点菸、或看一看窗外的天色，促使我释放更多好奇:

        [然后呢？]

        然后呢？

        87874一反白天的讥讽刺辣，她被月光照亮的脸庞柔和而温nuan，时不时给我一个微笑。

        我几乎可以透过她感受到那gu深切无悔的chong溺，和痛楚。

        她把菸灰弹了弹，低笑了几声:

        [没有然后，沉璐拿枪she1杀了那个下属，bi1迫其他人报警指控自己灭口。

        她故意在法庭上否认犯行，一面又让其他人一直拿出证据。

        在审判的时候，她嬉pi笑脸，惹恼了法官，由于是现行犯，又有教唆杀人罪，她当然被判了死刑。

        作为曾经最令人害怕的黑街toutou，报纸可是连续报了好几天的tou条呢，嘿......]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87874没有看我，她蜷缩着shen子坐在床上，背靠着墙的shen影忽然有些单薄，满地都是菸di，虽然那都是我要扫的，我却没有一丝不满。

        好冷。

        日光灯熄了，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斑驳的墙不再压迫得人心慌，几声鸟鸣和蝙蝠的声音盘旋在一起，同事走了进来，带着文件和外面送进来的东西。

        某种程度来说，那些都是遗物。

        不guan是过去或是未来。

        我接过东西朝87874看了看，她没有转过来，那是一个染了血的背包，一套黑色女式西装，和条纹针织上衣。

        很轻易，最后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缓步走到牢房门口，打开了铁栅，忽略刺耳依旧的摩ca声响，开口有些艰涩:

        [签名吧。]

        她倒是爽快地笑了，拿笔挥下曾经被剥夺的权利。

        字如其人，锋芒毕lou，不难想像眼前的女子曾经如何叱吒风云。

        我把东西搁在床边，快步走了出去递交文件，留一点时间给她准备。

        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

        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像昨晚与我相chu1了整晚的人。

        这个人明天不会再多呼xi一口气，我将不会再看见她一眼。

        背包被放置在一旁。

        她反覆摩挲着笔记本的封pi，整个人空dong得像是提早行刑。

        87874又像一团黑雾般nong1密阴冷，站在窗下的墙边，她努力向窗外伸出颤抖的手，那样苍白纤瘦。

        儘guan她没有落一滴泪，我却清楚听见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没有打扰她。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