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阿金失笑一声:“可是皇上见了,却大发雷霆,当着众人的面,将她骂得抬不起来。”
桌子上搁着一面鎏金铜花镜,明晃晃的镜面照出屋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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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魏璎珞立刻一副洗耳恭听状,“我在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些什么?”站在她后的中年女子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梳着,一边劝,“安心嫁人不好吗?我替你打听过了,新郎家境虽然一般,却是个实诚人,若我当年有的选,我宁可嫁个这样的人,好过进当了女之后,蹉跎岁月,老了容颜,直至出,也只见过皇上一面。”
随着她的话语,紫禁城的红瓦青砖渐渐浮现在魏璎珞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如同她上这条绳子,将她牢牢固定在了一个名叫后的牢笼里。
魏璎珞一大红色的喜服,雪为轻粉凭风拂,霞作胭脂使日匀,尤其上一点朱色丹,明艳不可方物,任谁家儿郎得了这样一位新娘,都得欣喜若狂。
一寒气拖过阿金的声音,透过井水中的女人,侵入她的四肢骨髓里。
“眼睛没见着,耳朵总听过吧?”魏璎珞,“阿金姑姑,里面的人是怎样形容他的?你还记得吗?”
“就是因为她上的裙子。”阿金喃喃,“那裙子真美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穿着裙子走在御花园里的样子,光溢彩,分不清是阳光都聚在了她上,还是从她上散落下来的光……”
来来往往的女子,或沉鱼落雁,或闭月羞花,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妙,搁在哪儿都是名花一朵,如今聚在一,便个个争奇斗艳,谁叫满园春色,赏花人却只有一个――当今圣上。
魏璎珞咽了咽口水:“她为什么要投井?”
而今将往井口中一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女人的浮尸。
只是,谁家新娘会如她这样,喜服外里三层外三层,捆着一圈麻绳呢?
这个答
“啊!!”
魏璎珞沉默片刻,轻轻问:“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阿金无奈一笑,“从到尾我都跪着,只见着了皇上的龙靴,没敢抬看一看他的龙颜。”
然而花有开时,也有败时。
前方是一口水井,女们时常要来这里,为各自的主子打水洗脸。
阿金想了想,笑:“不住自己嘴的人,连见皇上龙靴的机会都没有,好了好了,别皱眉,小心长出皱纹来,我给你说一件我亲眼看见的事吧。”
惊叫声引来了一群围观人,其中就有阿金。
挤进人群一看,阿金也忍不住双手掩口,发出小声的惊叫。
“……她的脸被井水泡得发胀发白,已认不出她原来的样子。”阿金沉声,“但我认得她上的衣服,那是一条百鸟朝凤裙,死掉的是兰花苑的云贵人。”
“大约是四年前的事了,一位贵人死了。”阿金缓缓,“因为一条裙子……”
吗?”
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门外时不时传来鞭炮声与贺喜声,但魏璎珞却感觉上有点冷。
“阿金姑姑。”魏璎珞淡淡,“再与我说些里面的事吧。”
与其说是嫁人,倒更像是要将她沉塘,献祭给水中的龙王,换得一族一村的安宁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