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有回答玄泽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族以吞噬同类为进化,在吃掉最后一个同类时,我就知,我永远都无法成长为真正撼动寰宇的天魔。”
“ 是过去、现在、与未来,祂不存在于任何一个纬度的时间里,但祂也同时存在于任何一时间之内,这也是为什么任何攻击都无法对祂造成伤害的原因。而我的力量是绝对的力量,我想打碎山河,山河就因我崩塌,我想撕裂苍穹,苍穹就因我破碎。”
“可、可这样......阿颜......她、她也会死啊。”玄泽脸色惨白,恨不得爬上骸骨、抓着祂的脖子前后摇晃:“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 喜欢观赏生灵的喜怒哀乐,如果你真的抱着杀死祂的想法攻击那个女孩,最后只会让祂享受因为亲手杀死爱人、而悲痛绝的快乐。”
祂:“我早已死去,谈何复活。”
“你不需要攻击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并非 真正的寄之所。”祂:“那把寄宿在她脊骨上的剑才是。”
“你继承了我的一分力量,自然也就得到了因这份纯粹到极致而生的特。世界茫茫,无数或生或死的存在中,只有我和你可以无视世界母亲给予祂的特权,对祂造成伤害。”
“因为你只会在我死去的那一刻降生。”祂说:“我始终差了你。”
风暴散去,玄泽形一晃,差点直倒在地。
“我并不在你内,只是你与我为同族,又恰好在降生于世前了我的血而已。”祂的声音缓缓述:“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你的诞生,等着你的成长,等着你站到我的面前,然后亲手杀死我。”
“不。”祂语气平淡:“是来彻底杀死我。”
四周的温度逐渐升温,风雪再起,可这次玄泽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
“你有方法帮我救阿颜吗?”玄泽急切地打断了祂的话语:“或者借给我力量......你想要我的也可以!”
爱情能让高傲者低,也能让自负的天魔跪下祈求。
玄泽忍不住问:“那你想干什么,让我把命还给你吗?”
“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间,为残胎的你,浸泡在我的血之中,我的生命和骨血,吃掉我的一分力量,以我的死亡为基石,从此脱离无际亡海踏上人间。”
“那个被 占据的女孩并不难救, 也并不是你不可战胜的对象。抛开祂的能力,你会发现祂和路边蝼蚁没有任何分别。”祂话语中的某个名字总是会像被屏蔽一样传不到玄泽耳中:“ 只是能力比较棘手,但正巧,继承了我一小分力量的你正好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以杀死祂的存在。”
一贯愚钝的玄泽此时竟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焦急发问:“那你就是有办法救阿颜了?”
事关沈晴颜,玄泽这才认真倾听,生怕自己听错一字一句。
“你没发现,祂刚才一直在教唆你攻击那个女孩的、却始终没敢把那把剑在你眼前吗?”
他双眼睁大,脸上神情似惊似疑:“你.....一直在我内?!”
“然后,请杀了我。”
“去吧,去你心中所想之事。”祂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起来:“若是一切随你所愿,那么就带着那把剑来到我的埋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