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海上么?
她紧紧靠着梁遇,一动不动,声线在风中细细颤动:“爸......”
梁徽犹豫,低轻问:“可是爸,我早上看到墙上有人写......”
后来的事她几乎记不清了,只记得弟弟被捞上来的时候,似乎都没了气息。他的嘴变得冰冷惨白,上散发海水咸涩的味,像盐。
梁徽满腹疑虑,心神不宁望着佛青色的大海,雨后日落鲜艳滴,照着水面如被火烧,渐成燎原之势。
“到了。”父亲停下船:“下去吧,姐姐先。”
船沿着海域越开越深,周围渔船渐稀,天色亦越来越暗,冒出几粒黯淡星子。
梁徽被晃得晕目眩,待回神,她看向海面忽沉忽浮的两个人。碧绿的海水淹没过父亲的口鼻,他费力抬,呸的一下吐出水,又要向她游来。而梁遇在他后,猛地发力攀到他上,使劲抱住他的脖子,无论他如何掐骂也不松开。
他拽住上男孩的手臂,用劲往水底一沉,翻涌的海水如同沉甸甸的黑幕布盖住两人,把他们重重压下去,一口吞噬二人的肉。
父亲问:“不好玩吗?怎么不见你们笑一笑?”
,父亲却没有带他们回家,反而叫车驰向海边,租了辆汽艇玩。
梁徽费力挣扎,旁边的梁遇咬牙抱住她,但两个孩子怎么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动作。父亲着气,直接把梁遇推到一边,拖着她往海面拽。
“我求求你们。”
冷凉的咸风拍打在两个瑟缩倚靠的孩子脸上。
“兔崽子!”见有人要来,男人双目充血赤红,破口大骂:“那就留你阿姊一个人去还债!”
她俯抱住他的肩膀,去他脸上的水珠,用自己的温热他,哆嗦着,抽泣着,嘴里默念一切她所知的、神明的名字,喃喃祈祷,好像多念一次,他就能重新回到她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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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父亲也经常带他们出海,可现在,他又哪来的钱?哪来的闲情逸致?
好地方?
夕阳把海水染成血色,两人在这片茫茫血海中浮腾挣扎,惊起无数海鸟扑向天际,发出哀哀的叫声。
男人下了狠劲,一掰开女孩子细瘦的手指,推她的背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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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如愿——背后的男孩突然猛冲过来,借助惯撞向他的腰,船只猛地剧颤,几乎要掀翻,两个人齐齐落水,迸溅出雪白的巨浪。
听到她的话,男人神色一沉,但转瞬之间,又变为轻松的笑容:“哦,不用再还了。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好地方。”
“......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失去他。”
男人眼神绝望,探手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像寺庙画上索命的罗刹:“没关系,不会太痛,咱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一块儿。”
“妈祖娘娘,清水祖师,武德英侯。”
“阿遇!阿遇......”她声嘶力竭喊他,忽然看到不远驶来的渔船,窥见一线生机,更是扯着嗓子高声呼救。
所以之前那个弟弟和男朋友掉海里救谁的问题本没有悬念哈哈
她死死抓住船沿,力气逐渐在失,眼泪失控般向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