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遇这回没有接茬,反而趁她心,抓着她衣袖恳求:“我想听阿姊唱歌。”
她一直都会在。
“好。”她柔声答应。
“嗯,阿姊。”他没睡着,闷闷地回话。
她唱的歌叫《好不好》,常在收音机电台听到,午休时来来回回地放,歌手温缓低沉的声音总伴随电沙沙噪响传来,化成海边连绵起伏的金沙,漫漫淹没她,使她昏昏陷入梦境。
而且有他在,她不会孤单。
他们躲在柜子里多好,就他们两个,不用面对邻里镇上大人怜悯的目光,不用面对同学背后的窃窃私语,也不用面对父亲的惩罚与施暴。
“是因为有阿姊在,我才开心。”
最后今天人好少55,珠珠,饿饿~
她提议:“我们来玩词语接龙吧。”
“我们出去吗?”
梁徽尴尬:“我唱不好。”
“再呆一会儿,好吗?”
她喜欢和弟弟玩这个,因为他才二年级,不仅无中生有乱组词,还老把方言混到普通话里,每次听得她都想笑,又觉得他无以比的可爱。
他们在这乌麻麻的闷柜里待了小半天,她拉开一线门透透气,发现外面也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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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月天那首闽南语歌《好不好》,歌词很应景嘿嘿大家可以去听听。
“不是。”梁遇果然当真,一片漆黑中摸到她的手握住,认真地解释:“不是拿你寻开心。”
旁的男孩子紧偎着她,温热的一小团,匀长地呼着,梁徽以为他睡过去了,轻声唤:“阿遇?”
她也不想出去。
“我觉得好听。”
......就是现在,有那么一点点无聊。
她顽抗半天,奈何经不住他带着童音的一句句撒,终于败下阵来,无奈:“那我唱啦。”
等终于哭完笑完,她佯装生气,逗他:“你就知拿我寻开心!”
但听是一回事,唱又是一回事,梁徽唱歌习惯走调,这回也不例外,她感到那些歌词音调像虚飘在空中的蒲公英绒伞,不论她怎么暗暗使劲也抓不到,索乱唱一通。
梁徽大窘,一句“小坏”还没说出口,自己却先笑出声,梁遇忍到腹痛,见她不介意,也顺着她笑开来,柜子里顿时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孩子欢笑。
把握住他安静的呼,哪怕声音微弱到不如蝴蝶颤振翅膀。
边唱,她边留神弟弟的举动,发现他时不时深呼几次,绷着子颤抖。她起初弄不清楚他在什么,最终才明白他是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