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无拘无束。

        下一刻，大树无风自燃，在熊熊烈火中化作一阵微风，飞过山峰，飞过大海，飞至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数十年过去，微风不再拂，只静静地看着天空深，看着深邃的黑夜与星辰。

        那是天地之外，是他从未抵达过的地方，寒冷的星空中蕴藏着最本源的大真义，充满致命的危险和诱惑。

        现在，他所思所念都只有那一个方向，整个世间都变成了他的束缚，他已经一刻也等不下去。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真人叹息一声，挥手将微风送入天外。

        一瞬间，斗转星移，天地消散，亿万星辰陡然大变，曾经的整个世界不过脚下浮云，宇宙大撼入心神。

        「噗……」

        子游承受不住，只一眼便口鲜血，连忙以「一叶障目咒」

        自封双目，跪：「师叔，子游明白了！」

        真人点点，叹：「谁又能想到，古往今来所有的生灵都是错的？」

        正此时，人间传来一声隐约的呼喊：「恭迎师叔显圣！」

        「你看，你大师兄也来了。」

        真人笑。

        子游向下看去，哪里能看到大师兄的影子，只听到阵阵哭喊声在天边回：「师叔，你可不能扔下弟子不啊！」

        「还有自然门的徒子徒孙，不能没有你啊！」

        「那个不开眼的轸国，已经被子夔给灭了，习俗也改了，师叔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和王寡妇幽会了！」

        真人一个趔趄，怒骂：「你个蠢货，别给老子乱嚷！」

        清风忽起，真人挥手与子游回到人间，神魂归。

        子夔连忙跪上前来，哭：「师叔离开了，弟子们可如何是好……」

        子綦、子游也走上前来，见过了大师兄，齐声：「大师兄无需伤心，师叔自有安排。」

        子夔仍是泪不止，劝：「天下上就要统一，人间怎能离开师叔？况弟子已自创真气修行之法，人人皆可修炼，如此天下师出一门，再不会有纷争……」

        真人闻言眼角微动，亿万星辰在眼瞳深浮现，演化出无数繁密的轨迹，似乎在推演着几百、几千年后的事情。

        这一切瞬息发生，又瞬息湮灭，没有任何人知这双眼睛里发生过什么。

        真人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只叹息：「罢了，该来的终究要来。」

        子游念最深，方才又随真人游历，隐约能够会真人深意，遂：「师叔放心求，弟子们定会演继统，破执有无，早日追随师叔圣迹。」

        真人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沉声：「你们听真了！大无情，无物无我，此行艰险不移，生死难料，将掌门之位传于子游，黄泉阵匙交与子綦，问蝶由子夔封于人间各，待时而出。」

        三人各自领命，又问：「不知师叔可有归期？」

        真人抬起，目光穿过悠悠白云，直达苍穹深，叹：「人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