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么醉,还是我帮你吧,且别摔着了……”
绛绡知文迎儿其实还没有和冯熙圆房,若他们房里有什么动静,她都能晓得的。眼下已经羞得不能见人,她便躲在耳房里面听着。
“嗯。她已经睡了?”
“睡熟了。”
绛绡“哎呦!”地叫疼,也站不住地向下跪。冯熙见是她,便皱眉:“不是让你出去吗?”
第一下的时候,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见他没有醒来,便又顺着肩膀往水中去。
这么一跑出去,她心里酸涩得很。若说怪她也不能,因为好几年前文拂樱就说了要她冯熙的通房,那时候她便有些想象,如今虽然是文迎儿嫁过来,自己也算是陪嫁,理上已经是随给他了……想到这个,明日还要陪着文迎儿与冯熙回文家去拜门,就会见着文拂樱。
冯熙笑了笑:“无妨,是时候不拄那东西了。”于是将胳膊从她脖颈上拿开。
“方才……方才我问要不要帮忙,你没有答我,我就以为……”
冯熙入了净房,见里面已经氤氲热地置好了一盆水,便自己支撑着屏风:“你先出去吧。”
“二哥先去净房洗了子,娘子可不喜欢这味啊。”
“以后不用你服侍我,你只需照顾好迎儿就行了。”冯熙语气凝重,不容置疑,甚至还有些反感。绛绡羞耻地将脑袋埋下去,答说“知了,”也不敢抬地跑出去。
绛绡将他胳膊扶住,知他这时子,也不会掰开她的手。
于是她过去,将他的手挂在自己脖颈,环抱住他的腰,“二哥,你撑着些走路吧。”
冯熙从净房走回屋内,在文迎儿边躺了下来。文迎儿其实还没睡着,只是想着怕他借酒醉对她什么,便将自己早早地蜷缩成一个团儿,和热锅里的虾一样。她的拳着被子藏在前,心脏乱撞着。他的气息一靠近,便使她越发方寸大乱,要赶紧地将自己埋起来才安全。
文迎儿见外面男人觥筹交错地本不散,只好自己在屋里洗了后上榻先睡。绛绡却一直在门口开着门盯着,直到等几个禁兵醉熏熏地相互搀扶回去,她便悄悄开了门,去扶冯熙。
冯熙的确是饮得多了些,因为在家中,心里没什么防备,此时已经在屏风后面解下衣裳,躺进水里去了。
热水在上一,浑的疲累都发散出来,整个人松地靠在盆边,仰就有些睡着了。
绛绡并没退出去,见他在里边没有吭声了,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水雾较大,能看见他出水面的膛与肩颈,水珠挂在肌肉与疤痕上,起伏平稳的呼。他偶尔耸动,便勾得她心里也耸动,于是用手上已经拿着的巾子,在盆中沾了一点水,朝他肩膀上过去。
冯熙从后面凑近她,能感觉到她的呼不似平时熟睡时那么沉,睫略略在抖动。他的手在她面上一抚,她便立刻长出鸡疙瘩,嘴也偷偷地咬死了。
持的是她。她知冯熙也一定会用同样的方法来救下自己。
“当真不愿意?”
冯熙的步伐本就不稳,这个时候看不出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瘸,但从今日回来时,绛绡就发现他没拄拐。
这时冯熙终于酒醒,感觉到前异样时,手掌扭住她胳膊向后一转,将她强行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