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珠被吴氏手里握了半天有些温度,到了她手里却忽然觉得炙热,一时舍不得随手撇下。
吴氏转对绛绡低声说,“别瞎喊,这么多贵珠在上兜着才是容易招了贼惦记,我给娘子拿下来藏好。”说着就又坐回去,拿起剪刀细细地挑那线。
吴氏面色无惧反坦然笑,“好,那咱们这就去堂上,我是为娘子保存
可如果文迎儿就是个包的,怎么连抹都穿得这么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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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拽劈了,这是丝的。”绛绡又去拉吴氏,吴氏不起来,还把她胳膊拦开。
绛绡哼一声,“我是跟着我家姑娘从文家过来的,我会偷她的东西?”
“这屋里就咱们两个,还有这睡觉的傻娘子。你去告我,我就说东西是你偷的,被我抓了还恶人先告状。反正没人看见,你能得了理么?”
绛绡没这老婆子油嘴,想偷东西却冠冕堂皇的说话,当着她的眼就敢犯事。如今还反而对她咄咄人了,她反讥,“偷东西都能说出花来,我现在就告诉堂上去。”
“你胡说什么?”
绛绡心想,冯家老相公的犯事已经三年了,人死在战场上,是败亡,罪名是违背军令。但这三年冯熙还是受优恤在里侍卫亲军的,那个时候文拂樱还是说要嫁过来。怎么短短三年,他突然脸上刺了字又瘸了?这里面肯定有她不知的内幕。要不然文拂樱不会掉包这个傻子嫁过来吧。
毕竟文迎儿她才只刚伺候了两天,她还嫌恶得不行,但珠子摸着舒服多了。
吴氏看她那局促的模样,讥笑一声,油腻的脸上泛起几褶皱,“东西落在手里,知它的好了?”
“你这是要偷珠子?”绛绡没想到这婆子敢干这种勾当,惊叫出来,
吴氏手快,那剪刀三挑五挑还没看清楚,手里已经攒着抹上全的珍珠了。
吴氏突然从篓子里拿了剪刀,开始挑文迎儿抹上的串珠线。那珍珠下面是银攒花,银攒花上面吊着线在丝缕上,吴氏三两下挑断两颗珠子下的线,握着那银攒花眼睛溜溜地盯着,舍不得伸脏手摸那亮珠子。
文迎儿忽然嗯哼了一声,吴朝她脸看去。熟睡的人儿肤色粉莹,直是瘦销,下巴上半点肉也无,像笋尖。眉细长显得优容,长睫扫着下方,眼一直,不知梦到了什么。
绛绡料她是胡说,准备上去抢那剪刀,吴氏手里却冷不丁抛出一颗珍珠,荧光一闪,绛绡脑子便立刻转了,抢剪刀的手伸出去将空中抛落的珍珠接下。
“当我什么没见过。劈了就劈了,这傻子知个什么。”
“咱们替娘子收好了,这样娘子省的担忧,这是好事。再说来,你还记得原先了多少颗吗?”
花,莹白的闪在她眼珠里。
绛绡愣住。她的注意都在珠子装那石榴花样上,本没有数。那吴氏:“十六颗,你是你娘子跟前的吗?这也不知?”
从脖颈往下看到前,雪粉的细肉上有几红痕。这抹带子都没解,牢牢地绑在背脊后。前随着呼波浪起伏。虽说是仰面躺着,绾色丝绣没覆住那一双若隐若的酥峰,正像冬日里山上阳面的雪化了,只剩阴面留着的半峰残雪。若是吴氏再拽一拽抹,那一双雪峰上的粉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