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心里止不住窃喜。站起shen,正准备挪开椅子,人群却都一个个从他shen边别过,如同一阵海chao,往南面武馆方向涌去。
就只有我一个人放学!他突然意识到了这点。来不及高兴,心情又重新跌入谷底,眼里满是受伤和沮丧,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放学?他们都用去武馆我为什么就不用去?我也可以跟他们一样跑,我甚至还tiao得比他们远,为什么我就不能听严师傅的课?
荀裕撑着拐杖咯噔咯噔往回走,后面跟着一位年轻的小太监。
“公公,你说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放学?”半路,荀裕闷闷dao。
小太监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从tou到尾就只说过一句话的奇怪皇子会主动跟他说话。小太监讪讪dao:“放学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可是就只有我一个人放,他们都没放,只有我不能去武馆!”荀裕皱着眉tou。
“二皇子可能不适合练武,所以陈先生才让二皇子先回去吧!”小太监低着toudao。他自然知dao二皇子为什么可以先回去,因为皇上和三皇子现在就在武馆,而眼前这个二皇子却是当今天子一眼也不想看到的。
荀裕倏地顿住脚住,盯着他看了半晌,转shen往武馆方向奔去。
小太监吃了一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急dao:“二皇子这是要去哪?”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练武?我用拐杖也能跑得比他们快。”荀裕鼓起腮帮,双眼倔强地望着前方,脸上写满了矛盾和不解。
“这……或者是因为……因为二皇子第一天上学,所以陈先生才对二皇子特别照顾。”小太监刚开始还有些支吾,后来越说越顺。
“我不要特殊照顾!”荀裕吼dao,步子迈得更用力了,最后干脆在径dao上疾驰起来。
小太监吓出一shen冷汗,只好跑在后面追赶他,他知dao二皇子是在往武馆方向去,他已经远远望到了武馆里练武的小公子哥及高台之上威严的九五之尊了。他确实低估这个残疾孩子的速度了,那孩子拼命跑起来,他一个正常人追着都感觉费力。
“二皇子快停下,可不能再跑了!”小太监刻意压低声音dao,再跑前面就没有遮挡物了,皇上也就能一眼发现他们。
见二皇子置若罔闻,小太监心都要tiao出来了。正打算抢先一步抱住他,却见他突然刹住了脚,自己停了下来,躲在一gen三人合抱不来的挂花树下,张大嘴chuan着cu气凝视着远方。
小太监跟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三皇子荀瑾正坐在那不苟言笑的九五之尊tui上,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直逗得皇上仰tou大笑。小太监回tou看了看三皇子,又看回远方,嘴chun动了动,yu言却止。
荀裕僵ying地站着,搭在桂花树上的手使劲抠了抠,剥下一片残留着积雪的shirun树pi。良久,他突然指着高台之上那壮硕的明黄shen影dao:“坐得最高的那个就是皇上?”
小太监点tou,这孩子大概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吧?
“皇上就是我的父亲?”荀裕眼里liulou出一种复杂的情绪,稚nen的声音在刺骨的北风中飘远。
这回太监不知dao是该点tou还是该摇tou了,想了想才dao:“是二皇子的父皇!”父亲跟父皇应该是有区别的吧?
荀裕默然低下了tou,“皇上抱着的那个孩子就是三皇子是吗?”
小太监轻轻点tou。
半晌无言,光秃秃的树枝随风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