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以茶代酒，白色的茶杯与透明的玻璃酒杯相，在空气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余光看见林淼一语不发的举起了再次斟得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酒杯，伴随着甚至有人叫好起哄的声音，一束束窃窃私语、幸灾乐祸的热切目光蠢蠢动的探了过来。

于话题中心的男人愣了愣，随即出一个敷衍的笑容：“哪有这样的事。”

季瑜避开了还想拉自己续摊的热情同学从餐厅里走出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深呼一口，涌入鼻间的是夜晚独有的且略带凉意的空气，一瞬间便带走了之前闷在空气浑浊包房里的疲累。

街边灯火阑珊，不过才八、九点的光景，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们依旧络绎不绝的匆匆走过，或是奔赴一场深夜的约会，或是寻觅着一个诱人的目标，黑色的帷幕才刚刚拉起，开始展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风情。

话音刚落，旁边那几个或妆或淡抹的女同学便笑嘻嘻的闹：“是呀，胖子张说得没错，季瑜你想拼酒就尽朝我们放而来呀！”

季瑜在心里暗骂这群欺怕的老同学，手却稳稳的按住了林淼骨节匀称的端起酒杯的手。

“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言语，无需言语，林淼再次端起刚刚被季瑜挡下的酒杯，这一次，是敬季瑜：“干杯。”

季瑜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穿着一修的西装，站在路边不断抬起手又放下，显示载客中的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过，丝毫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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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瑜稳若泰山的夺过林淼手中的酒杯放到桌边，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谈笑自若的遥遥望向桌对面的胖子：“小张，这就是你见外了，怎么，敬酒只敬林淼？我跟你就不是同学了？想当年，你还哭着抢着找我要数学试卷抄呢，到如今，翻个脸就不认人啦？”

一句话勾起席间无数“民愤”，原本得意洋洋的胖子见状也大呼冤枉的自罚三杯。

胖子没有料到一直作上观的季瑜会横插一脚，堆积着层层脂肪的脸孔顿时变得僵起来，笑肉不笑的劝：“我这是在跟咱们小林同学交感情呢，季瑜你想喝酒的话，我想坐在旁边的女同学们会立响应你的号召。”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男同学不满足的发出嘘声：“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有什么高兴事也不说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来来来，罚你这杯酒，是同学就痛快一点。”

似是注意到了边那视线似的，回眸望过去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林淼发红的眼圈。

学了？还是，你老婆要给你生二胎了？”

季瑜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抿了一口温热的大麦茶，眼神冷得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若不是有已婚或初为人父人母的同学赶着回家，恐怕这场热闹的同学会转移场地到KTV开到凌晨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瑜犹带笑意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投向酒桌对面大腹便便的胖子，倒有点印象，每个班上都有几个喜欢哗众取的梁小丑，毫无疑问，胖子便属于那一类爱出风的稽演员。

“是呀，你这个胖子张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总是东抄抄西抄抄，求爷爷告，还说什么恩有重报，到今天也没看见你怎么报答那些年曾给你作业抄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