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颠了颠那把横刀,转过来:“别宴,孤见你这把刀甚是不错,可否借给孤一天?”
他凑的离我近了些,温热的呼在我脸上,将那条护额系在我上:“平日里也未见你用些什么饰,你既习武,个抹额正合适。“
我便:“太子在找甚么?臣来罢”
他的眼里终于浮现出了绝望。
他颤声说:“你负了什么罪债?孤可以帮你还。”
我翻开又一个格子,终于把那块先后赐的玉佩翻了出来,忙不迭的给太子系上,又整了整他的领子。
“臣负了人命债,”我轻轻说:“臣要想偿这债,便不能常伴太子旁。臣有一师兄,擅周易,他曾为臣推了一卦,臣因此债,活不过三十五。”
旁边的人递给我一把镶满宝石的龙首仪刀,我将它佩在太子上。
我抬眼看着他。
良久,我拿开他的温热的手:“臣若是便无牵无挂,生来如常人一般,太子此刻便是叫我死了,我也无憾。然臣自出世,便负罪债,此债未偿,臣恐不能报太子待臣的情意。”
夜色深沉,风雪呼啸。
那是条缀着美玉的护额,美玉料子剔透,雕工美,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又离远了点,端详我片刻:“你正适合用这个,来日离了皇,我不在你边,你也须记得每日佩,什么时候
那厢几个人围着太子在穿今日的礼服,他近来沉稳许多,及冠大礼在即也不见他如何兴奋。
他起:“你的心得好厉害,你也喜欢我的吧?”
时间差不多了,他在一群人的环绕中出了宜春,上了车,我也上了,跟着车往宗庙去。
我颔首:“自是当然”。
矮几上放着一把横刀,正是我之前因行动不便取下的那把。
今日内十分热闹,正是大雪纷飞的时候,玉兰的枝条上覆着厚厚一层雪,煞是好看。婢与侍卫在各个殿中往来不绝,穿梭不息,悉悉索索的声音为这冬日带来许多人气。
他沉稳着一张脸,任我在他上摆弄来摆弄去。
了终南山的万千梨花一同绽放。
他便自将仪刀取了,换上横刀。又令人另拿了个刀鞘,将那仪刀装进去,递与我:“你先暂用着这个罢。待我回来咱们再换过来。”
十二月初三。
“臣今年二十八有余,至多还有七年了,太子此生却还长。臣想,不能长伴,不如不伴。”我握住他的手:“下月初三,太子行冠礼之后,臣便会离去,归于山林,待得参破玄境,臣便要去偿那人命债去了。”
宗庙乃重地,我进不去,只能在宗庙外守着太子的车架。
太子的东西以前一向是我整理,走了这大半年位置被挪的七七八八,许多都要现找,我翻来翻去的找东西就找的满大汗。
暮色四合时太子方出来,待回到宜春,等太子饭毕洗漱完,已是子时。人纷纷退出了宜春。
我静默无言。
他转过来一笑,手上举了个东西:“在找这个。”
太子却还不睡,站在个三彩柜旁找东西。
太子左右转看了一下,走到张矮几前。
他摸着我的脸,月光映在他脸上,有什么清亮的东西从他眼里了出来。
第3章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