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程昱这样只是出于医者仁心，但焦糖依旧不免多想。她十岁离家，独自一人来到遥远又寒冷的圣彼得堡，在数千人中脱颖而出考入世界上最好的芭舞校瓦冈诺娃，随后便是语言不通带来的孤寂。在学校里，她纵然有和个别的姑娘发展出深厚的友谊，而世界上也总会有些人上来便看你不顺眼。

“我陪她过去好了，让她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之前一直半蹲在地上的程昱这会儿也站起来。和煦纵然能把丽姐请过来，但这之后怕是整个舞团都知焦糖的脚受了伤。焦糖闻言，抬感激地看了程昱一眼，接着没等和煦再说什么，立重新套好大袜穿上足尖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瞧我。”坐在一旁长沙发上的和煦突然出声，倒是给焦糖这会儿红得看上去快要沸腾的脸色解了围。“一会儿焦糖你不是还要上场，发型要重新梳还要补补妆。我去帮你找丽姐让她过来咱们这边。”说着就从沙发上起作势要出去。“阿昱，你过来坐这里好了。”

“没事。”

开，这会儿她的发还未重新梳好，有几丝乱发不听话地飘在她额前，这会儿再上她那水的双眸，真是又狼狈又心疼。

“......你往后坐一点吧。”最终，程昱还是选择了后面的那个选项。

“谢谢程医生，不过我没事的，您将冰袋给我吧，我自己回我那里就好。”焦糖对程昱，想从程昱手中接过冰袋，只是程昱并未理她。

和煦也知自己方才差点走了昏招，焦糖回去对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等会儿别人在哪都找不到她最后发现她在乐团指挥休息室里，这下她在舞团里的路便会更加难走。

让程昱忍不住想起放在舞台上那个为爱疯魔的可怜女孩。

“诶不用的和指挥！”听到和煦要出去找丽姐过来，焦糖下意识阻止。“我也没什么大问题，等下就自己回去了。第二幕我上场时间晚。”

她离家七年，待毕业拒绝了林莫大的邀请毅然回国，之后却因为各种纷杂的原因又成为了舞团里的一个独行者。

“让小程送你过去吧。他毕竟是医生，送你过去我们也放心。”这个时候一直没发话的兰姆大师开口了。大师德高望重，且他都开口了，焦糖知晓自己资历浅不能拒绝大师的好意，便只能点同意。

两人回焦糖化妆间的时候，程昱一直走在她的左侧。她受伤发发红的脚就是左脚，程昱不愿让她的这只脚在此时再过多的受力，便坚持走在她左边搀着她，让她把重心最好都放在他的上。

她在瓦冈诺娃干冷的练功房中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与寒冷和寂寞守望

“今天真的打扰各位了。”焦糖说完对着兰姆大师跟和煦又欠了欠，接着转向程昱：“程医生，又要麻烦您了。”

焦糖这被程昱一提醒，才发现对方几乎是单膝跪地，而他的上还搭着她的脚。这姿势，换别人，不，就是她自己，看上去也暧昧极了。立便有血冲上了，焦糖不敢去用手碰，只觉得此时此刻她脸上的温度能灼伤了她的手指。

平心而论，程昱的气质很好，和舞团里的男芭舞者没什么两样。以至于在回焦糖化妆间的路上，有不少人看到她边的程昱后，都出了好奇和询问的八卦目光。